第18节(2/5)

“可突然间，哪里有死婴？我想，妈的，老带着北人自己走算了。可北人也不答应——第一，这样的话，就决计没法带走全的兵钱粮；第二，谁知越人会不会尔反尔，反而把屯堡资给占了？况就僵在这里了，而且只有我一个人确信：刘勋的兵正在疯狂地杀过来。”

太史慈说：“我明白你了很多事。那是我欠你们的。”

龚瑛的声音越说越哑。

龚瑛白森森的笑容，摇摇：“急什么？雨还没小，谁也不去。说不定等我们去的时候，彭蠡泽已经淹过来了，上缭、海昏，都泡没了，事不就了了吗？”

“那陶壶放去的时候，放了有十多米，还是的，说明井底早就涸了。那就是个，掉去必死无疑。所以我一边坠，一边用两只手四扒，把手指扒

“先听我说完！”龚遂打断他，“当时为了这个事，北人、越人各自抄了家伙，就在城中心的老庙那里，随时要打起来。别说什么刘勋，上缭差自己把自己灭了。后来，百越里一个老巫和我说：要走，就得他们的规矩，先给土地献祭。而且要用最级的祭品，是什么？不是太牢三牲，不是百鸟犀兽。你能想到是什么吗？”

那是一枚玉石雕，片状，刻成一只似人又似熊的东西，一角，正面冲前，像是在笑，龇三只门牙。袒脐，大腹便便，单膝跪在地上，一只爪放在前，一只扶在耳边，既像在偷听，又像在招手。说它像婴儿，可真是侮辱了婴儿。

太史慈说：“你可以继续把故事讲完，可孙权听不见，对我们也无济于事。”

“我家祖上还在北方的时候，在刘姓的诸侯国里当过郎中令，听说还服侍过皇帝。后来不知怎么到过这偏远南方，还留了一支血脉。这枚玉件，是大刘氏亲赐的宝，代代相传至今。我是有族谱为证的，可当时哪有族谱在手上？只能让他们自己看这东西，雕工、石质、年岁，明人都能看来，绝不寻常。再加上赌咒发誓，才终于让他们松答应。老巫就把这枚东西放一只陶壶里，洒狗血血蛇血，又在壶上画了太一锋，然后拿一特别的绳，把陶壶绑起来。”

“你该不会……真杀了一个婴儿？”太史慈问。

太史沉默半晌，回他：“你继续说。”

“那些老庙周围，不是还有些古井吗？不见底，一颗石去，声涝声都听不见。他们把绳连着陶壶放去，到被黑暗吞掉，然后说：如果明天这东西不见了，那说明鸮神已经收；如果它还在，说明鸮神不同意，那越人一个也不会走。这城里的东西，我们也别想搬走。”

“这他妈的还是在为难我们，这玉佩再神，还能了从地底跑掉？我就在夜里溜去看。绳提起来，摸一摸壶，是的；摇晃一，没有声音，心凉了半截。手伸血里去摸，妈的，真不见了。”

“那已经是走投无路的时候。老巫把人都选好了，一对北人夫妻，孩还不足月。父母被七八个人压着，小孩哇哇大哭，好像能把人叫聋。我拿着剑，心里想，这娃儿和那老巫，至少得死一个。可我突然想起来，我们老龚家有这么一枚传家——我说，这是天血脉大汉刘氏的宝，有五官、两条胳膊、两条，得比婴儿还致，我用它来献祭。”

“是死婴。在他们里，死婴是献给鸮神最好的礼。”

说起这件事，龚瑛的底变黑了，脸却像纸一样白。老庙漏风，滋滋地从四方渗，室越来越冷。太史摇。

龚瑛低，闷着声说：“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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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当时我是有儿吓到了。事后回想，当我提起这东西是大刘家的时候，老巫那几个人里分明冒着光。后来我才知，那些山越平常只喊绰号，其实名字都以“刘”氏自称，你说好笑不？他们说，上缭里面的老城是皇帝修的，这地儿本就有天血脉。所以我说的话，他们真信，而且上半夜就把玉佩偷偷掏走了。其实这不算什么，我既然拿来，就已经有传家宝断在这一代的觉悟，不过是回去多磕几个响……可他们既然起了歹心，一不二不休，就有几个人围了上来，将我推到那井里去。”

庙外又炸了一雷，两人都有一瞬间看不清东西。待光斑消退，龚瑛已经在手上举着一枚东西——那是个不大的件，肯定不是婴儿，却让太史慈到后背凉了一。

？什么仪式才能说服他们，我们是为了保住所有人的家命，而不是为了把山越赶去，自己回把屯堡给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