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晗峥微微旋看他,眸中隐无奈。
然而,听了他的话,季鸣霄却是轻轻摇:“我心有愧。”
“……”季鸣霄无声看他一,往前路稍远望过,“你可还记得自己曾说,待一切事了,要我陪你赴个约?”
过往,关于季鸣霄的传闻,他有意无意间得知了许多。而这些传闻无一不说,修者界第一人超脱尘世,寡淡,凛然不可侵,无需他亲自世,只消在凡界一他的名号,威名便能震慑一众邪外——直白来说,人人敬他,尊崇他,却全当他是遥不可及天外仙,不问红尘事。
季鸣霄却是不知他心的惭愧与不安的,只与他对了对视线,回握一他手,低声应:“嗯,我清楚……”
易晗峥不作声地笑了笑,拉季鸣霄一同往前走着:“今日有大人,浔州城与浔渊才会首当其冲。可就算不是大人在前,同样会有别遭殃,只是排个先后顺序罢了。”他转首,中定信念不移,“大人且记我一句话,你不曾孤军奋战,莫将一切责任与重担都揽到自己上。”
——话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是他想表达,却没资格直白的——其实他希望季鸣霄能将心中责任搁置一分,到无力之时,自己能成为他的依靠庇护于他。这样……会不会让季鸣霄觉得轻松一些?
季鸣霄亦随他止了步。沉默一,他:“师父与浔州城收留我多年,我却给浔州城带来无妄之灾。”
可实际又有几人知晓,季鸣霄并非对世间诸事漠不关心。他心里在乎的东西从不比任何人少,只是他从不直白着,也从不显摆着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往外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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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有言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大人不过是代正修者担了这份责罢了。”
他低着睫,微微弯一笑:“大人不过是景生,我又何尝不是?曾经,我由泓城一路逃亡至此,同样是浔州城接纳了我。我喜看城星星燃起和灯火,喜在闲暇里和宇生等人来城里把酒赏,更喜……在浔州城的新岁节与大人同淋飞雪共白。”
“大人……”他低缓唤季鸣霄,“若连大都是错误,我等该凭何来开脱自己的无能?”
得了季鸣霄手上动作的回应,易晗峥微微失神,再回神时,心中。
易晗峥牵过季鸣霄手,细细挲他手上因久使剑留的薄茧。
看小石骨碌翻视野范围,易晗峥有些神,不由想,若像扫清阻那般,能轻易拂去季鸣霄心事就好了。
“……”季鸣霄没应声。
易晗峥未抬,止了脚步:“大人本该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