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大魔王 第1097节(4/4)

周遭没有氧气，是因为他已渊。

他抬看到命运的瞳孔越来越近，它无的注视着自己，冰冷的光辉撒在他的上，让他觉得寒冷。颤动中，他仿佛看见自己的肌肤了黑的斑，指甲变得尖而，睛绯红像是充满了血，还有他的上了象征着恶的角。

他又低看向地球，那些死亡光锥越来越快，而他变化的程也在加快。他正在燃烧中失去一切，先是他的人，接着是他的人，然后是所有人，他看到了沈老师，看到了白秀秀，看到了谢继礼，也看到了父亲和母亲，还看到了小鹿。他自己正在剥夺自己一切所珍的事，他将不再是他自己。

他的视野中一片火焰与鲜血织成的红，他继续向着月亮前，恍惚中他听到了许多人叫他的名字，但不是他的本名，而是——“路西法”。

前所未有的孤独快要焚化他，他又听到了她在泪中呼唤：“不要堕落成鬼。”

“成默！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跪！”大卫·洛克菲勒的电磁波如同爆呵，在他的脑袋里炸响，他的面孔变得无比威严，神似正在宣判的宗教裁判官。

“距离预计引爆时间还有15秒！王，请您向我授权。”

成默的前弹了一个红的钮，失重扑面而来，就像从悬崖上渊，那是彻底摆脱地心引力束缚的觉。

他从恍惚中惊醒，他想，真奇妙，宇宙的觉，竟和直奔地狱的觉如此相似。

噢！他都快要忘记了，他曾经犯数次类似的罪行，曾经的他认为那是绝对的理，在权衡利弊后的最符合正确答案的选择，因此不死了多少人，他的心都不会有太多愧疚。

电车难题，对他而言从来不是难题，但此刻，他觉得也许那是因为被送上天平的人数还不够多。

“10！”

“9！”

“8！”

真是叫人疲惫，他又想找回那个过去的自己，一个完全理的自己，与鬼易都无所谓自己。

泪、、救赎，这些都属于人类。

而他，是鬼。

人类是什么，他尚未曾完全知晓。

但他知，自己在这一刻是鬼，即便他怀揣救赎。

他看了月球，那颗古老的天近在咫尺，它飘浮在他们的前，反照的光在一座又一座环形山投影，寂静沉如死亡群星的坟场。

他仿佛又听见李济廷为他背诵的那首诗，此刻的倒数就如那些诗句，如彗星般撞击在他的心上。

“不要温和地走那良夜，

老年应当在日暮时燃烧咆哮；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虽然智慧的人临终时懂得黑暗有理，

因为他们的话没有迸发闪电，他们

也并不温和地走那个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