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没关系了,本纳·尼尔森。”
他睁开睛,数彩的dna螺旋后面,现了一张不可思议的面孔。
“你……你……你……”
“没错,就是我。很意外吗?”
……
(《field chase(piano certo ver)》hans zimmer《星际穿越》)
“外面冷不冷~”
谢旻韫抬手拍了拍他发上和肩的雪,微笑着问,语气轻松的恍如普通的日常。
“嗯,有冷。”他克制住心的悸动,随意的回答。
“那快来。”谢旻韫转向窗边的桌走去,“喝一杯巧克力。”
成默凝视着她坐了来,逆光中她就像是贴在窗上的黑剪影,外面是崎岖的雪山,它们像是雪白的大坝环绕着一片浮着冰块的湖泊。细碎的星随意的摇晃,仿佛在蓝湖中随波飘的白。
他对这扇窗并不熟悉,但对窗外的景熟悉极了,他记得那一丛丛雪白山岭的起伏曲折,记得北斗七星如匕首在幽蓝的天鹅绒幕布的位置,记得冰封的湖泊像是被眠的公主躺在山的怀里。还记得透着灯光的星球糖在了湖边,就如同在睡人白发髻上丽的发夹。
“好。”他轻轻的关上门,也向着窗边走去。
木屋不大,布置的却很温馨,石垒成的炉边放着着天板的书架,书架旁摆着一把木摇椅,摇椅上铺着绣着“哆啦a梦”的蓝毯,然后是一架横放的老式榉木钢琴,钢琴侧面摆着一盆白的洋甘,上面挂着两副油画,左侧是德华·霍普《夜鹰》,右侧是安德鲁·怀斯《克里斯娜的世界》,两幅画都属于灰调,重而粘稠的艳中藏着孤独、期待和隐约的不安。将尽的霞光和炉的火光投在画、钢琴和木地板上,刻了错的光影。窗边摆着一张布满年纹理的圆桌,桌上有两个米的陶瓷咖啡杯和一个不锈钢咖啡壶,从咖啡杯里冒来的气袅袅,向着屋的吊灯升腾,消失在橙的光里。
谢旻韫穿着白的领衣,直筒的仔,就坐在窗边,她的手搁在圆桌上,支着骨朵般的,静静的注视着他。
成默坐了来,也凝视着她,就像是在暗房的灯光欣赏胶片拍摄来的照片。
两个人的呼声取代了风声,满了这狭小的房间。
他知谢旻韫在这里,和以往的等待相比较,这一年时间并不算。可他仍有穿过了漫的惊涛骇浪,终于抵达了彼岸的觉。
谢旻韫自然而然的端起了咖啡壶,给他倒了一杯气腾腾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