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2)

晨曦的微光中，楚霁半睁开睛。他记得，昨晚他昏倒在了秦纵的怀里。倒这事，楚霁虽称不上经百战，但确实也经历过不少次。

他偏过，在床榻边看见了一个茸茸的脑袋，是秦纵。他趴在床边睡着了，但两只手都保持着向前的动作，一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掌，一手握住他纤细的手腕。再仔细一看，楚霁发现秦纵扣住的，正好是他的关。

他轻手轻脚地放药碗，扣住楚霁的手腕，住一位，耐心地压着。很快，楚霁的眉就松开了些，秦纵松了一气。随后，他又重新端起药碗，将药成温的，再一勺一勺地喂给楚霁，动作更加地耐心细致。

顺着楚霁的目光看过去，秦纵像是被到一样，立刻开了自己的双手，神也飘忽了起来。

气血虚溢并上心悸多梦，病得久了，这专业十足的术语，他也是可以信手拈来了。每次病发后醒来，他都会像是在梦里和人打了一架，全都散了架似的，心还闷闷的，不过气来。

楚霁：“！”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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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扭的小将军沉默地拿来轻甲，可却没有将其给楚霁。反而是在楚霁诧异的目光里，开始动手给楚霁穿轻甲。

“还是很难受吗？”秦纵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见到楚霁蹙着眉，声音轻柔地问着，仿佛是害怕楚霁被声音一震，就会碎掉。

楚霁不由得闭上了睛，微微蹙眉。心澎湃，不外如是。像海岸堆积的石中，涌而来的浪，几乎要让他沉溺其中。

不好。

好不容易喂完了药，秦纵坐在了榻边。只要一见到楚霁的眉蹙起，他就拉起楚霁的手，替他着位。

“别动。站不稳就扶着我。”秦纵难得势地开，倒还真是让楚霁乖乖听了话，呆愣在原地，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看着秦纵一如既往的别扭，楚霁心的涌动也平复了一些，不由得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坐起，说：“劳烦小将军将我的轻甲拿来。”

……

楚霁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不由得怔在了原地。姜木曾经给他开过诊断书，说过他若是想要在病发的时候得一夜安稳，就要有人衣不解带地替他整夜关，手法和力都有要求。楚霁不是那折磨人的人，自然不会为了自己睡一夜好觉，就让人这整夜不合的活儿。

可是，今天好像不太一样，心竟然没有那压着石的觉，上也很松快。楚霁意识地想要抚上心，一瞬间，竟发现自己的手好像被什么人攥着。

楚霁轻轻摇了摇，随后睁开睛，将目光重新落在了自己那一截被秦纵握住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