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解开,秦纵被楚霁笑得有些面颊发,当即端起酒杯,准备一饮尽,用以掩饰。
酒气铺洒在颈间,楚霁意识地握了手中酒盏。
“蒯息的接风宴上。”秦纵见楚霁不记得了,又酸溜溜地补了一句。
少年的眉,称不上是落寞,甚至有几分凛然,几分温柔。可莫名的,楚霁觉得这一双凤在落泪。
少年得了承诺,只觉如听仙乐。那双凤变得晶亮,目光追随着楚霁,怎么也不肯移开。
“待天初定,我定会认真考虑阿纵的心意。”
楚霁被他说得一雾,这又是哪门的官司?
适时,夜阑风静,明月如璃。酒香氤氲,如邀天上明月。【4】
楚霁说不上是什么觉,他只知,他不愿见到本该不可一世、一傲骨的秦纵如此。
秦纵单膝跪,却直视楚霁双:“臣,明白了。”
,是奢侈品。是他楚霁,也不敢轻易碰的存在。
“诶,且慢。”楚霁将秦纵的动作拦,“这酒要细细品,你可莫要再辜负了我这好酒。你若是喜这么饮,改日,我亲制烧酒与你。”
这话倒不是安秦纵。世间风华满者有之,堪称英雄豪杰者亦有之,可唯有秦纵,立于塔尖。
楚霁思索片刻,当即大笑起来:“我说怎么秦小将军宁愿喝酸梅汤,也不喝那酒。我酿那酒时,都还不认识蒯息呢。只是他去了趟益州,顺将酒带回来而已。”
两人相识一笑,共品这忘忧君。
秦纵却不再凑近,只颇为委屈地说了句:“楚楚,我想把这个换成赤红的。”
离开时,秦纵形一动,忽然凑到楚霁跟前。
分心。风雨飘摇,房屋败漏,自当是借此风雨,来洗刷军队的刀枪兵戟。
这话却没叫秦纵再开心起来,他看着前的酒,颇醋意:“那蒯息呢?你不是还亲自为他酿了酒?”
“那在那之前,你不许喜别人。”
照今日的蒸馏之法,第一次得的蒸馏,也称得上是烧酒了。
跪在地上的少年眸陡然一亮,他上前倾,更加靠近楚霁:“当真?”
楚霁将他扶起,郑重:“当真。阿纵见我如明月,我见阿纵亦如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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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霁失笑:“我若是连阿纵都不喜,那必定是要孤独终老。”
楚霁仿佛又看见了那日竖着耳朵的小狼犬,他好笑地再替秦纵斟了满杯:“喝吧。几次了,你都不曾好好品过。”
可谁知,方才还满心喜的人一蔫儿了气,原本竖着的耳朵都抗议般地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