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嘛呢!”站在酒吧后面的调酒小哥大声喝止,“坏桌椅板凳,照价赔偿啊。”尾调拖得悠,声音尖利,穿过熙攘的人群传裘锦程耳中。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站在防盗门前,武娟摸钥匙,又开始控制不住地碎碎念:“当初这个房,我俩凑钱全款买,一人一半。蔓婷非要写我的名字,我觉得亏欠她,给她买了个钻戒。”
醒?来个后空翻。”裘锦程左手撑着,朝武娟挑衅地扬眉。他的相乍一看乖巧听话,像个邻家大男孩,这一挑眉,仿佛汤圆淌芝麻馅儿,搭上独特的天津普通话,吊儿郎当的痞气冲破藩篱,呛人一跟。
两人沉默着坐到终,裘锦程摸手机看一时间,凌晨三半。武娟说:“你别回去了,在我那歇一晚。”
一辆卡罗拉缓缓停在路边,裘锦程扶着武娟上车,自己也坐后排,说:“我送你回去。”
“看破不说破。”武娟说。
“好的。”服务员说。
“好。”醉酒后的兴奋期结束,她陷低落的郁期。
“恩将仇报是不是。”裘锦程受不了了,他站在路灯,低看手机,盼望着网约车司机赶来接驾。
“咱俩真是苦命人呜呜呜呜对象都回老家结婚了。”武娟越说越过分,句句往裘锦程心刀,“想到年你多喜那个谁啊,他真是个王八,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把你耍……”裘锦程听不去,伸手捂住武娟的嘴,“你少说两句能死?”
“后、后空……”武娟双手举起,后退两步,小发力,看就要在仄的酒吧给发小表演杂技。
路灯昏黄的光芒照亮裘锦程半边脸庞,勾勒他英俊冷冽的廓,中郁绪涌动,像一锅沸的,只等着倒武娟脸上。武大女吓得理智回笼,咽一唾沫,唔唔摇,表示自己绝不多说一句王霉。
“嗯。”裘锦程,他说,“你也不想自己待着吧?”
“记武娟名。”裘锦程说。
“好了娟。”裘锦程站起,伸手捉住武娟的后脖颈,像提崽一样把她提到收银台,掏手机问服务员,“,我存的酒还剩多少?名字叫裘锦程。”
“她喜我!她为什么要结婚!”酒鬼不讲理,只顾着宣绪,“我也要结婚,我要和你结婚!”
“因为蔓婷要回老家结婚。”裘锦程疼地额角,“这个原因我已经说了八遍,别让我说第九遍。”
“球球。”武娟又开始耍酒疯,扒着裘锦程的肩膀嗷嗷哭,“蔓婷为什么要分手呜呜呜我明明没错什么我可以改我超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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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四箱科罗娜,三瓶格兰威特。”服务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