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香拨 第8节(2/4)

崔氏睨她一，随手从树上折一枝桃，开得很艳，崔氏掐一朵来，指尖上转了转，又毫不留地丢在脚。两人沿着青石铺的小径慢慢走着，崔氏不讲明，皇甫南也不问，到了禁苑一座殿阁外，崔氏站住了，用绫帕了额的汗，“去歇歇。”

崔氏又要来拉皇甫南，皇甫南不经意状，把被枝扯落的帔曳起来，避过了她的手——她对这个崔婕妤满心的警惕。“婕妤请在前面走。”她无奈地答应了，崔氏的几名婢捧着香蹬、绣垫，依次跟着了门，皇甫南才慢慢跟上去。

“只是讨洗一洗，皇后又不在，怕什么？”

“说的是。”崔氏倒也不生气，“你也不用防着我，我只是觉得里无聊的

皇甫南一顿，只能微笑，“薛娘是将门虎女。”

“是。”

“怪不得蜀王妃和你熟。”

皇甫南有惊讶，“只是在益州见过。”

相比崔氏的锋芒毕，皇甫南简直不留手。

皇甫南反问：“婕妤想让我说什么呢？”

“不就是薛厚的侄女吗？”崔氏似有些不屑，“皇甫家也不比他差。”她说话很直，大概是肆意惯了，“不过你父亲在朝中没什么名气，虽说也是皇甫达奚的族弟。这么看，皇甫相公要比薛厚清廉嘛。”

皇甫南已经镇定来，她淡淡地一笑，“鬼话不分男女，都信不得。”

皇甫南跟在崔婕妤后，端详着她。里的妃嫔自皇后以，都循规蹈矩，像一尊繁复的，这个女人是活的，像一泓清。里时兴穿石榴裙，独她要万丛红中一绿。皇甫南一字一句都很谨慎，“王妃待人都和气。”

皇甫南：“举贤不避亲。”

崔氏把扇拾起来，踱到窗边，忽然说：“听说你认识蜀王府的三郎？”

崔婕妤突然笑来，“都是益州来的，你比薛昶的女儿好看多了。”

皇甫南整个人绷了起来，默然片刻，她说：“我和他不熟悉。”

皇甫南顺着崔氏的目光看去，偏殿的门开了，蜀王妃被薛昶妻女陪着走到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看了会绿鸭洑，蜀王妃一抬，说：“来了。”其余众人都屈膝施礼，嘴里叫“郎君。”

“怪不得。”崔氏对皇甫南招了招手，不等皇甫南走近，她手指在边一竖，脸上是神秘的表，“你瞧。”

崔氏回到月凳上坐，一名婢捧镜，另一名上来替她重新挽发，庑房的门是闭的，隔绝了外的声音。崔氏心理着发鬓，对着铜镜说：“今天率领北衙禁军打球的人，不是三郎，是他手的人扮的。他的心思大概不在打球上……在桃园亭时，看你盯着他直皱眉，我还当你是个明人，原来你也没看来吗？”

“没什么，”崔氏理妆完毕，她款款地起，笑着走向皇甫南，“只是想告诉你，男人的鬼话信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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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来人走到廊，皇甫南猝然转，躲到了一旁，独留崔氏站在窗畔，崔氏缓缓摇起扇，睛瞟着皇甫南，脸上浮起了然的微笑。

皇甫南很恭谨，“苑禁地，小女不敢造次。”

庑房离偏殿稍远，只隐约听见蜀王妃：“怎么还要人三四请的？”之后，又惊愕地斥责了一句，“你的胆也太大了。”

“听说三郎整天往皇甫府跑，我还当你们有呢。”

崔氏在镜里瞥了一皇甫南，“你的嘴真。”

苑里有一株樱桃树，几丛竹篱笆，两只绿鸭在池里散漫地游着，没外那样戒备森严。为等候凤驾降临，巾栉、都是现成的，皇甫南和崔氏到了庑房，崔氏被婢解开领，用手巾了脸和脖，很痛快的样，见皇甫南只在旁边站着，崔氏又扑哧一声笑了：“你是怕老虎吃你吗？”

殿外禁卫林立，侍举着五幡，女官执着雉扇，这是皇后的黃麾仗。皇甫南知这苑是皇后游幸后休憩的地方，她想避嫌，“我在外等婕妤。”

是益州的？”

皇甫南仍然摇，“皇甫家弟兄多了，兴许有人和他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