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这娃很谦虚,上任后,常来向他请教。他心里自是兴。觉得石当了支书,并没有把他忘了,还是很尊重他。有了这一,他已经很满足了
老奎有时苦闷了,想想自己的这些善事,再看看他当年带着大家治理过的沙漠,栽的那些防护林带,心里也是一安。毕竟我为红沙窝村过一些事,有人记住也好,记不住也罢,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活人的,能图个啥?
城的班车来了,把儿送上去,他才回来。儿是公家的人,又是大事的人,不能误事。儿临走,又对他说:“爹,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不要多想,也不要太难过。要保重,我有空了,就回来看你。”他了,觉得心里温多了。儿毕竟是有学问的人,能谅到爹心里的苦,说的话,就像熨斗烙心一样,熨帖得很。
家里有了电视,左邻右舍知了,都过来了,家里也就闹了。新疆三来了,三牵着自己的小孙,人还没门,声音就传了来;“听支书的儿给支书买了电视,我来了了。”老奎听了就应声说:“三吗?来吧。”女人就来了,看着她来的样,老奎就想起从风雪中走来的那个要饭的,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女人也老了,发也白了。这女人明事理,人缘好,谁见了,都三三地叫着,很是受人尊重。老奎的女人给她让座,女人就说:“这小人儿,听说爷爷家有了电视,非让我带他来看看。”老奎的女人说:“来嘛,啥时想来就来嘛。”女人说:“支书,你们就好呀,养了个当的儿,村里人谁都羡慕。”老奎听她这样一说,心里自是受用,但嘴上却说:“你别这么说呀,你的儿女哪个不争气?外孙富生上了大学,家孙也这么大了,真是快呀,绕了一,都成人了。”三就咧了嘴笑着:“这都托你的福,当年要不是你行行好,收留了我们,能有他们?”老奎说:“这都是猴年月的事了,提他啥。”三说:“吃还不忘挖井人哩,你不提是你的事,可我们还是忘不了呀,罗还让我吃了一顿乎乎的饭,我现在还记着哩。”老奎就勉地笑了一说:“其实,那个时候我还不单单是为你们母女俩着想,更多的是为了解决胡六儿和新疆三爷的问题。说到胡六儿,怎不见他,啥去了?”三说:“上煤窑了,想挣两个钱供学生,现在的学费也涨了,不挣两个钱,光凭庄稼的收供不起呀,可是,女婿一走,丢家里这一摊事,可把凤英苦死了,忙不过来,还得石去帮忙。”老奎说:“苦了苦一些吧,只要娃娃们有个息,苦些也值。”三说:“是哩,只要这伙先人能像开顺一样,成了人才,能给爹妈争气,苦些算个啥?”老奎的女人笑了说:“富生不是已经考上了吗?你还说这话。”三说:“啥时候供来了,像开顺一样,成了国家的人,心里才能踏实。”说了几句闲话,看了一会电视,三就走了。可在老奎的心里,却到了一丝从没有过的温。无论时代怎样变,人心怎样变,也还有没变的东西,这就是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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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冬天,儿将攒的钱,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机,给他送来了。他就责备儿说:“你刚参加工作,工资也不,自己不留着,买这啥?在政府里上班,成天跟着领导,该穿还得穿,该吃还得吃,太寒碜了,让人笑话。”儿笑着说:“没事,没事,我是托熟人价买的。看看电视有好,能看到外面的世界。”他知,儿是怕他们老两寂寞,让电视来给他们伴。这东西也真是日怪,一打开,北京的事,兰州的事,还是凉州的事都能看到,看到了,天天都想看,还能上瘾哩。前几年,杨二宝就买了这个东西,招引了一拨一拨的人去看。当时他还不以为然,觉得那有啥稀奇的。现在他有了,也看了,觉得真是稀奇。如今的科技真是发达,就这样一个黑匣匣,咋就能装那么多人呀。日怪!真是日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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