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嬴笑:“若是相听见君上的话,也得笑君上……”
燕侯:“从邯郸传来消息,赵侯病重。还有韩侯,已经去了两年了。大家都是同龄人。”
燕侯又:“大人便是让孩老的。今日晨间,寡人鬓边竟然有了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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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燕杵对以俞嬴为使去三晋求救颇有微词,后来燕齐休战,两国质,朝中有人提议让俞嬴陪启去齐国,燕杵却不同意,说“人家帮了咱们,咱们不能害人家”。俞嬴立了大功归来,燕杵对她依旧看不顺。这就是个别扭老叟。
俞嬴劝:“君上还是要保养。不是修国政,还是治军戎,都不是一时之事。君上康健,这些事我们才能起来。”
燕侯之心,是只差一个封号的太。他去代祭很合适。但启毕竟年纪还小,去故都祭祀这样的大事,当有份贵重的宗族辈引领。相燕杵自请陪公启回燕城祭祖。
燕侯应允。
燕侯:“就是这个……寡人记得他年轻的时候也不这样。但愿寡人老了不会如此。”
俞嬴也叹气,是啊,大家都是同龄人。韩侯比大家略大几岁,像个温文尔雅的兄,前年却病薨了。好在那年去游说三晋共同伐齐时又见过他一面。知韩侯没的那天,俞嬴在齐国诸侯馆的院里坐了半夜,第二日见到田向,都格外和颜悦。
燕杵在这个时候提于诸卿大夫邑的相地可从其封地开始,未尝没有前几日狐鸣之事的关系。老叟大约觉得编造谶言这事太过了,觉得有些委屈俞嬴。俞嬴甚至猜他或许对此事知得比众人更多……但今晨诸臣给他和公启送行时,他对自己依旧很是冷淡。俞嬴在心里笑叹,老叟这是着实别扭啊!
俞嬴拊掌:“相何其明大义!”
燕侯笑。两人顺着说起相燕杵。
俞嬴看燕侯。燕侯本就面貌清臞,这几个月为先燕侯守孝不荤腥,国事又忙,他就更瘦了,看起来也确实比几年前要老一些。
燕侯接着说他的别扭之:“老叟对田税改制始终有疑虑,但也不是不知要想燕国富,这势在必行。临行前,老叟来找寡人,说·明简完成环都城之公田相地后,于诸卿大夫邑,可从其封地开始。”
“人老了就胆怯,又本也有些古板,总怕会改坏了,其实老叟心里都明白……”燕侯。
燕侯突然笑了:“太傅叹得什么气?你还青年少着呢,又不似我们这年岁大的……”
俞嬴笑起来。
送走了他们,俞嬴和燕侯在一起闲聊。两人一为父、一为师,共同慨公启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