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卧房外小房间, 郭敞抬手阻止了侍女和母行礼, 问:“怎么了,红孩儿怎么哭成这样?”
侍女看了一小皇,小心地:“回禀官家,是小皇睡了一会儿醒来, 非要娘娘抱着才安宁。娘娘抱了一会儿实在累了, 便放了...这会儿娘娘去换衣裳了, 方才小皇吐, 脏了娘娘的衣裳。”
其实这孩从生起就有母和侍女照顾, 素娥亲自照料反而比较少。她当然也会每天过问孩的事儿,尽可能让孩呆在跟前。但要说事事亲力亲为, 将这个孩当成是命,是自己的全t, 那确实没有。
在皇中, 也不可能到那样...不然那么多母、侍女是摆设么?
所以, 这孩倒不一定要素娥抱抱, 事实上他本不认生,只要是见过的人,基本都能抱抱。只不过今天恰好认准了素娥,这大约也是一小宝宝脾气吧......
郭敞听得侍女解释, 也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了。素娥不能满足孩一直抱抱的心愿,这有什么问题吗?当然是没问题的。别说郭敞偏素娥了, 就是没有偏,他也不觉得自己的妃要在养育孩的事上亲力亲为。
真要那样的话,这么多伺候的人什么去?这些都是他们的事儿!
郭敞想了想:“朕来抱罢...真是个天星,才将将满月,就知折腾你母妃了,有这样为人的么?”
郭敞抱起了孩,他说的这些‘理’显然没用,一个刚满月的婴儿知什么?就知睁着一双刚哭过、红红的大睛看他。这会儿倒是因为换人抱了,一时之间忘了哭,显得呆呆的。
郭敞一时更加心,稳稳当当地抱着小儿,轻声询问人:“你们娘是在室更衣么?”
这个时候郭敞甚至有着的后怕——如果林氏当初计谋得,素娥用了那毒云母,又或者受惊生产,最后没有这样顺利,而是不测。别说前的‘红孩儿’了,就是素娥也会失去...郭敞光是想想这可能,就觉得天旋地转,前发黑。
这样不能承担的预想之后,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相比之,这几个月以来,和素娥闹的别扭真是无所谓了。事实上,再想想他和素娥别扭生分的原因,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幼稚。他别的女较多,少来探看素娥,他暗暗期待能吃醋,结果她没有......
这有什么可别扭的呢?和可能失去素娥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听到外间动静的素娥,声音从卧房里传来:“官家将孩儿抱来罢,妾换完衣裳了。”
郭敞抱着儿走卧房,素娥坐在一张榻上,衣服已经换好了,只是发还有些,要稍作整理。
换上的衣服依旧是十分家常的样,白绸面的夹袄素纹无,鹅黄抹以金绣线疏落绣着几支芍药,紫灰香云纱裙只有四破。除此之外,没有镶珠钉宝的领抹,也没有金银玉石成的禁步佩环,就这样素净极了。
至于首饰什么的,也是一应俱无。雪白的一段脖上光溜溜的,耳朵洁白,手腕净,就连发也是散开来乌压压的——苗五娘将素娥的发散开梳顺,和往常她家常时一样,只打了一大辫,然后低低绾了一个缵儿。
除了一编了银丝去的蓝发带扎在辫尾上,半掖了缵儿里,以及绾发的乌木素面钗,乌发间不见别的半儿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