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走到安红豆的位置坐下,伸手从麻袋里?抓了一把黄豆,一颗一颗地挑拣,道:“有光叔,你和?红豆婶的孩子叫‘孝昌’?”
“对,”何有光坐在他对面,边拣黄豆边道,“何孝昌,我们家老大。”
扶桑又学会一种?妻子称呼丈夫的方式,可惜没办法学以致用,因为他生不出孩子。
“他应该跟我年纪相仿罢?”扶桑问。
“我十四?岁成亲,第二年就有了孝昌,”何有光道,“他今年二十二,孩子都生了俩了。”
扶桑讶道:“所以你已经做爷爷了?”
“对呀,我都这把年纪了,早该做爷爷了。”何有光笑呵呵道,“我现在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小?孙女去年十月份才出生,还不满周岁。”
扶桑忽然想?起?什?么?,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儿子前年成亲,还请林家后人去喝喜酒。”
“那是我小?儿子士隆,小?孙女就是士隆的女儿。”
“他们住在哪里??”
“在永平县,离鹿台山不到二十里?。他们兄弟俩在县上开了家酒楼,生意做得不错,日子还算安稳。”
“你多?久没见过你的儿子和?孙子们了?”
“也没多?久,过年的时候才团聚过。”
“你想?他们吗?”
何有光笑着道:“习惯了。”
扶桑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了几分无奈,道:“你们何家人替澹台云深守了这座行宫一百年,再大的恩情也该还完了。”
何有光道:“我祖父在世时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澹台云深的下落,我爹和?我也曾四?处寻访,我爹年轻时甚至去过京城,如今我的两个?儿子也还在想?方设法打探消息。只有找到澹台云深的下落,我们何家人才能卸下守护行宫的担子,这是我祖父留下的遗训。”
扶桑心中感佩,蓦然想?到澹台折玉曾经教过他的一句话——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他由衷道:“你祖父实在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令人钦佩。”
“没错,”何有光道,“我从小?就对他老人家深感敬佩,正是这份敬佩支撑着我,在这深山老林里?一待就是十几年。”
未几,安红豆回来了,扶桑拍拍手站起?来,道:“红豆婶,麻烦你再给我找两条被子罢。”
安红豆想?说卧房的柜子里?有两条被子,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决定还是照扶桑说的做,道:“好,我现在去找。”
扶桑跟着她进了一间屋,犹豫再三,低声道:“红豆婶,有没有那种?小?毯子?夜里?凉,殿下的腿受不得寒,有张小?毯子方便他盖着腿。”
“有的。”安红豆转身走到门口,“孝昌他爹,那张麂皮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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