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池镜倒睡得安稳,不知是不是没听见毓秀的消息。也没准,他就是听见了也照样安然,比她还没良心。玉漏讥笑着自床沿上坐来,觉得和他在这里倒还自在,不必遭受良心上的谴责。
这些时为裁去这些上年纪的人,来讨的不少,玉漏一律回绝,招了不少恨。但想着就是没这事,这些人也一样瞧不上她,不必要留这个面。
“嘘!”青竹对她比了比,“别胡说,哪有伤了不治的,卢家又不是用不起好药。”
玉漏在那端坐来,和颜悦的,“什么事二只吩咐一声就是了,什么讨不讨的话,二言重了。”
两个咯咯笑着,这工夫,听见金宝凑在碧纱橱外说:“二来了。”
“几时回来的?”
“谁偷你什么?”玉漏把腕挣脱。
两个人皆是奇怪,自他们成亲,络娴从不到这屋里来走动。玉漏忙整好衣裳去,见络娴坐在那边阁里,丫已上了茶。她踅罩屏,望着络娴笑了笑,“二难得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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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和卢妈妈在那里哭了一场,赏了她三十两,又叫大在账房支五十两给她,还说等孝期过了,再给她儿个媳妇。”
池镜“唔”了
络娴拿在她上略略一瞟,呷了茶才勉牵动嘴角一笑,“无事不登三宝殿,有桩小事来和三讨个,不然也不敢登你这个门。”
“话不是这样说,李妈妈虽是在你们院里当差,可照的东西都是家里的东西,难你们少了什么缺了什么,不是费官中的钱去买?她岁数大了,睛不济,记也不好,从前我在那里的时候就常听见不是找不着这个就是找不着那个的。何况既然定了这个例,凡事就要例来,她家里等着吃饭,别人家里就不等着吃饭了?我知她家有三个儿,都是三十来岁的人了,还成日在家游手好闲的,真要吃不起饭,怎么不见他们发急,专把个老娘留在这里心劳力的,他们也真是忍心。”
池镜里并没有半动容,只把双手垫到脑后去,“老太太怎么说?”
玉漏给他拉得歪了歪,撑着床沿,就是不肯倒去。池镜索坐起来搂着她倒去,“你得过我么?”
络娴时不时就旧事重提,仿佛就为刻意提醒玉漏的本。玉漏最烦她这样,脸上的笑敛了些,“到底什么事,你只说,能办的我一定办。”
他有本书撒在枕畔,她实在无聊,伸手去拿来读。冷不防一给他捉住了,他人没睁,却笑起来,“偷我什么?”
络娴又:“好,既然是你定的例,你自己也说,去的老人可以荐人来,她也愿意去,只是昨日她荐她儿来府里当差,你怎么也不肯收?”
“那还不敢,你如今又不是丫了。”
说他睡午觉,玉漏怕吵醒他,就没去,踅这边罩屏里来预备和她们说话。可因为毓秀的事,一个两个脸上都是恹恹的神,玉漏也知该说什么,总觉得坐在这里像个隐姓埋名的凶徒。因此也坐不住,还回卧房里去。
“是我不收的。”旋即见池镜懒洋洋地搭着话来,“二嫂,她那儿大字不识一个,还想跟着到铺里去
一声,又把阖上了,拉她的手臂,“你也睡会。”
都知这理,所以说她是病死的就是病死的,谁敢多问?
她嘘这一声,玉漏倒不好去了,只在罩屏外听着。
“才刚来。”玉漏见他睁开,便扭过腰睇他,“才刚卢妈妈来回老太太,说毓秀死了,不知是因伤死的还是因病死的。”
那丁香又:“本来嚜,卢家阖家都是仰仗老太太发达的,她要害老太太,谁还敢认真给她治?”
“不过是要你句话,不是什么难事。我们院里杯碟件的李妈妈,今年五十七了,家里一好几人都靠她每月那一钱银吃饭,要是放她去,阖家就没了指望了。求三行行好,许她留来,又不是在别的地方当差,是在我自己院里,她得好不好,也不给旁人添。”
她们忽然那噤声不说了,玉漏这才方便去,在外厅朝小书房那看一,因问:“三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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