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听她絮叨。待要回房,见王福领着池家的一个小厮跑来。
那小厮跪就说:“,二爷午间发急症过去了,三爷特打发小的来接您回去。”
玉漏怔了半晌,觉得突然,还有些不敢信,“怎么就过去了?”
“咱们二爷那病您也知,就怕急发,偏今日午间不知怎的,忽然不过气来,药还没煎好呢,人就——老太太叫您赶回去,好张罗着料理停灵之事。”
玉漏忙收拾细跟着回去,路上还觉恍惚,府见人们不是哭就是叹的,才敢相信。
先回房去换衣裳,金宝早将素服预备好了,一面替她更衣一面着,“现阖家都在老太太那商议治丧的事,您快换了衣裳过去,才刚老太太还打发人来问了一遍,只怕去晚了老太太生气。”
“我也是没想到,我这才回去几天呀就了这事!听说是发了急症?怎么好端端的会发急症呢?”
金宝抻直了腰睇她一,神言又止,“急症急症,不就是发得急才叫急症么?二爷本来就得的是这病,素日千防万防,谁知还是没躲得过去。”
玉漏理了理衣裳,匆匆往那去,“你和顾妈妈先去库里领些白来挂,这会该是在发放了。”
过去那边,阖家都在,桂太太还是一样没来,儿死了,也不许她到人前来和大家商议,可见老太太心里多恨她。络娴没来,想必是哭倒了。众人圈都是红红的,都有大哭过的痕迹,只兆林脸上淡淡的。
老太太不等玉漏坐便:“正好你也回来了,等灵堂搭设来,调度调停人的事就给你。来的客多,都要招呼好,不要怠慢了哪个。”
车轿迎送与人客礼的事给了翠华,燕太太只陪着老太太应酬女眷,外写联发讣告都给池镜,兆林陪着大老爷只应酬来往男客。这厢商议定了便各自忙开,池镜自往外书房写讣告发帖,玉漏则到芦馆召集众事婆媳妇分派事由。
及至三更才回房来歇,听见外仍是灯火通明,哄哄的,请的士和尚连夜住府来了,偶有锣儿铃铛发锵锵叮叮的声音,在试家伙。玉漏坐在榻上,好容易得闲吃茶,也不觉疲倦,听着那些低低密密的声音,仿佛夏天低空的一群蜻蜓盘旋在上,仍到惘然。
稍刻池镜也回来了,不知写了多少贴,门时一只手还举着攥来松去的活动骨。他一仰在榻上,望着屋神一会,方问:“你姑妈好些了么?”
“我姑妈那病也不是一天两天,要好早就好了,我看能未必熬到明年天。”
“我原想着明日也过去瞧瞧的,没想到二哥的事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