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忙里忙外,自家人的事,多说两句她就不耐烦。我看老太太跟前她未必是认真去说的,总是为了敷衍娘随提一句就罢了。”
燕太太听了这话,也回过神来,觉得是玉漏不对芦笙的事上心的缘故,又想他们夫妻几时将她放在心上过?睛自然只往看,先前只忙着奉承老太太,如今好了,又添了个金铃。
她心里不免有气,因对芦笙说:“他们不耐烦,我也懒得去看他们的脸。回请你姑妈去说,你姑妈在老太太跟前难还比不上她?”
玉漏听见要去请姑太太说和,更乐得丢开手去迎待客人。忙至元夕次日,方得空预备着回连家一趟,却没听见燕太太有什么问候的话要她代,想是因为卞家的事将她母女二人彻底得罪了。
夜间翻着架上的炭盆和池镜嘀咕,“明日我回去,连老太太还叫问个好,太太却没话说。”她自己摇了摇,一声不大所谓的轻叹,“看来这回连太太也记恨上我们了。”
一个一个地竖
起敌人来,也习惯了。
池镜更是没所谓,反而有暗喜,一个个的敌人竖起来,将他们包围着,斩断了和旁人一切的联系,迫使他们夫妻不得不密地挨着,挨着挨着,血好像在了一起,在这冬日的寒气里,割也舍不得割开。一回,他对她独自回娘家去没有担心,不怕她再碰见西坡。
他走去自后将玉漏抱住,嫌她瘦,一条胳膊便将她环了,【公众号:不加糖也很甜耶】“你多吃,明年咱们好生个孩儿。”
玉漏听着觉得陌生,虽然生孩是顺理成章的事,也正因为顺理成章,所以从没去筹谋过。她想着好笑,“忙什么?当爹的还在读书,将来要是生个儿,陪着你一起读书?”
“你打量我后年一定考不上?”
“呸、这话不许说。”她提着火钳掉过来,像拿剑似的比着他,“你快啐了。”
和别人一样,她也信他将来是一定会大官的,越是当官的越是城府心思重。其实他读书并不大刻苦,但天生是读书的材料。不免想起贺台来,那可怜的人,什么都认真,又什么都失败,可见老天爷就是不公。
池镜一霎觉得她提着火钳的样有些凶神恶煞,反正在关于财势的事上,她比谁都郑重。他笑了笑,拨开她的手,“别瞎闹,果然伤着了我,将来谁替你卖命?”
她也笑了,“难我成日这么累,不是在替你卖命?”
所有的事都不必要解释,早在一朝一夕间,彼此心里都很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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