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镜,劈手抢了她扇给自己扇风,“这时候咱们家风太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给朝中有心人拿来文章。”
“是这理。只是二可怜——”
反而给他拿着个错,冠冕堂皇:“你是平百姓家里的姑娘,不该说这话,难那个给打死的货郎就不可怜?”
玉漏不知怎的想到西坡,也是,“也是可怜。这样说起来,还亏得他家有人给那张大人牵过,否则这官司告到死也告不什么结果来。”说着嘴一噘,“扇还我,你又不是没有。”
“我懒得去拿。”他的折扇就搁在书案上,连这几步也懒得走。
玉漏心里恨了恨,去拿了他的折扇来,好大一面,风也扇得大。不过连扇上也有脂粉香,讨人厌得很,一扇就往鼻里钻。
她丢给他,夺回自己的纨扇,“用女人的东西,不害臊。”
不知怎的,池镜觉得她今晚上格外有些怨意,轻轻附着在嗔的语调里,别样可了。她倒很少这样生动灵俏地同他说话,平日多半都是稳重温柔,从前很吃她那,时日久了,不免觉得有古板死气。
他偶尔反省自己变得太快,但可幸是她,竟然随他一起变化着。一微妙的变动,又楔合他心里去了,谁也不曾落后谁一步。
第100章 结同心(o八)
次日一早打发池镜门后,玉漏在那边阁里坐着吃茶,见翡儿在跟前晃来晃去,好像有话要说的样,便藉故支开了丁香,问她什么事。
翡儿咽了咽,坐到榻上来,“那日我嫂和我说,哥哥不久前在曲中看见三爷打一行院里来。我想来想去,还是觉着应当告诉一声。”
玉漏不觉意外,默了须臾,反笑起来,“你哥哥就没近前去给三爷请个安?”
翡儿的兄嫂皆在池府当差,哥哥只在外跑些杂事,偶然撞见池镜,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她没答话,可见是没有,大约她哥哥也是怀着替玉漏“捉”的心,因此没好给池镜看见。
这倒不必要,玉漏澹然:“也没什么稀奇的,男人嚜,免不了的事。”
翡儿一夹,窥着她的脸,又:“那人家姓秦,姑娘叫秦莺,哥哥去打听了,说是从前曲中没有这么号人,是后来打镇江府搬来的,到了南京,一向是给人包着,从不旁人的生意。”
想必包她的人就是池镜了,玉漏笑了笑,“包她一月要多少银啊?”
“这个不清楚,不过我哥哥打听得清楚,包她的人,是咱们家兆大爷。”
玉漏敛了笑意拧起眉,“大爷?那三爷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