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镜摁住她:“我去吧。”
“你那是为你自己还是为他,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是你亲,我还不知你?你和玉,一个太傻,一个太,所以从小斗嘴。我看呐,太傻的不好,太了的也未见得自在。”
玉漏瘪了嘴,“咱们家的这些亲戚,哪个是省油的灯,他这是自找麻烦,我还愿他和从前一样,不要去理他们。”
“我待他还不好?在家时过问他吃过问他穿,应酬他那一大家人,哪里还不周到?”
秋五太太直将他们送到前院,姊妹两个又挪到正屋去说话,玉湘笑:“好像妹夫在这里也习惯了,从前多一刻也坐不住,如今还肯跟着爹去应酬。”
玉漏刚要反驳,偏她娘来,端着碗酸梅汤搁在桌上叫玉湘吃,“你梅姨前剩的料,我才刚叫厨房里翻来煮了,你这时候正是呕得厉害的时候。”
“我大伯娘原就是济南人,从前跟着爹娘逃荒逃到南京来的。”玉漏躺在床上摇着扇,想着她大伯娘的手艺,也犯起馋来,“说得我也有饿了。”
她是几乎不吃夜宵的人,池镜走到床前来,抱着胳膊将肩膀倚在床架上看她,“你几时吃的晚饭?”
秋五太太越想越是,登时把嘴咧到后脑勺去,来了莫大的神,换了心中菜,割墙上吊着的熏火,现熬了个火山药粥并几样致小菜,亲自端去西屋,又将池镜叫到廊来嘁嘁哝哝说了好一阵。
那厨娘不能应她这话,只笑:“我见这还是一回,咱们三姑娘不是多事的人,天了,晚饭吃得少些,这会凉快来就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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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二更时池镜回来,见她睡在床上,没话找话,一面换衣裳,一面说起在她大伯家吃饭的景,“想不到你大伯母的厨艺倒好,材嘛平常,却难得很有滋味,有些像那年我路过济南时吃过的一家酒楼的手艺。”
池镜正疑心秋五太太的话是恐怕是真的,就听玉漏问:“我娘和你在
秋五太太听见玉漏要吃,便又端去添了些凉来。玉漏兴许真是着了,吃一碗去,觉得神清气,胃大开,晚夕吃饭多吃了半碗。
懒得去就不去好了,就说你还有事。”
玉漏低着将纨扇翻来翻去,“我又不是怨他,我只是不喜他是因为我才去奉陪那些人,我原是没所谓他得不得罪人的,他却偏让我欠他这人。”
玉漏暗暗思忖一会,撇着角:“你还不知他呢,他才不折本的买卖,什么心甘愿,就是要我觉得欠他。”
那厨娘攒眉一想,“还真是,咱们三姑娘嫁到池家也一年多了。”
人们都歇了,秋五太太单把那厨娘叫起来,两个人在厨房里烧饭煮汤。秋五太太应池镜自然应得痛快,在厨房里又少不得抱怨,“这死丫,忽然又兴吃起夜宵来了,还要娘的更半夜不睡觉起来服侍她!”
“也近两个时辰了。”玉漏坐起来:“真是有饿了,大概是晌吃了碗酸梅汤,克化得快。”说到那酸梅汤也馋,“我去问问我娘那酸梅汤还有没有了。”
待池镜屋,玉漏已吃了大半碗粥,酸梅汤也吃尽了,难得的好胃。
“我看她晚饭还比平常吃得多些哩!”一面想起来什么,秋五太太把刀敲在砧板上,“唷,别是有了吧!”
池镜偷偷握了她的手,没说什么,仍跟着去了。
“你说这话才叫见外,你们本是夫妻,他为你也是心甘愿的,什么欠不欠的。”
玉湘笑着摇,“咱们家,就属你心。你嫁池家那样的大族之中,难见他们家那些亲戚又是好相与的?谁家都一样,偏你这个人,遇着这些难缠事,就一味想逃开。妹夫肯去周旋他们,说到底还不是看你的脸面,你不谢他,反而怨他。”
“他要你觉得欠他,也无非是想要你待他好。”
“我这回倒没怎样害喜。”玉湘把酸梅推给玉漏,“三丫吃了吧,正好消消暑,才刚午饭见你没吃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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