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了?”
“早上有太监到衙门传旨,皇上革了我的职,派我到四川盐课提举司充五年的库使。”
玉忙坐来,“因凤家的案?”
兆林苦笑着,本来以为那张大人与凤翔将事先只会二老爷和晟王后,事就是不了了之,不想晟王和池邑收到信后,想着兆林犯的此案并不算大,若叫人拿作话柄反倒不上算,便又将此事上奏了皇上,并请皇上从重惩。皇上念其二人不曾包庇袒护,并未重罚,只了这
旨意。
“这总比丢了命或充军发要些吧。”玉宽。
“我这事本也不至于丢了命,到四川去个库使,和发也差不多。”
玉见他愁眉苦脸,调侃:“噢,原来你是怕到了那些山远的地方吃苦,所以才愁得这样。到底是你们这样的公,在这繁华京都住惯了,受不了穷山恶的罪。”
“也不单为这个。”兆林向前坐起来,也坐不直,形委顿,“我是怕我们老太太知后,不定发多大的火。早上太监来传旨的时候我父亲不在衙,还不知。不过肯定有人告诉他,这样大的事,他知了也不敢瞒我们老太太,没准这会连他也正在家挨老太太的骂呢。”
果然叫他说准了,此刻大老爷正跪在老太太屋里请罪。老太太听后,气得三尸暴,一从榻上来,走到跟前去指着他脑袋骂:“你教来的好儿,你教来的好儿!为了万把银,就这等欺君枉法之事,还瞒着我不让我知!”
大老爷连也不敢抬,忙伏在地上,“都是儿教无方,累得家门无光,老太太丢了脸。都是儿和孙的不是,老太太息怒。”
“你们背着我这样的好事来,还有脸叫我息怒!要不是有你兄弟在朝中斡旋着,你以为只革那孽障的职就能了事了?你们都是着官的人,非但不能为你兄弟分忧,反而险些拖累他,拖累晟王,拖累了池家!要是这个节骨上皇上动怒,退了这门亲事,我看你们往后还敢在外猖狂去!那孽障人呢?快拿他来!”
玉漏刚走到场院中,就听见老太太歇斯底里地吼来,吓得没敢动,从未见她老人家发过这样大的火。丁柔向她迎来,问有什么事,她忙摇手,“没什么事,才刚从庙里回来,过来给老太太请安。”
丁柔小声:“那快别去了,老太太发了好大的火。”
“怎的?”
“听说早上有太监传旨,皇上革了咱们大爷的职,派他往成都府盐课库使五年。”
玉漏明知是为什么事,却仍旧作震恐的模样,“敢是大爷犯了什么事?”
“还不是为二娘家二哥那案,当时老太太都不了,谁承想大爷竟然背地里收了那陆家的钱,反帮着陆家疏通,诬陷凤二爷是主使。上回他们家凤大爷回来,把这事查对来了,就写信告到了咱们二老爷和晟王那里去,二老爷和晟王不好包庇,又上奏了皇上。皇上还是看在他二人的脸面,没有重罚,可到底闹得朝廷里都知了,咱们家丢了脸,老太太能不生气嚜?我看以后,大爷是彻底在老太太跟前得不着什么好了。”说到最尾,用一另意的目光睇着玉漏,朝她笑了一笑。
这是自然了,皇上令给革职的人,难老太太将来还要主把侯的爵位承袭给他?这杆秤只能偏到他们这来。何况他们祖孙原就没多少分,乍然分离五年,更要形同陌路。
她微微一笑,搡了丁柔的手,“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一看,池镜不知几时也归家来了,想是刚门,还没换衣裳,正坐在小书房窗吃茶。玉漏一看丫们不在,忙过去把这事说给他听。
池镜听了不所料,只是笑笑,“旨意比我料想的来得还快。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