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心（下）(2/2)

桃枝往左迈一步，他跟一步，桃枝往右踏两步，他随两步。

贺俊臣冷冷瞥她一，也不反驳。其实倒不是在乎谁输谁赢，大抵姜淑禾亲近的人他都是看不过的。

贺俊臣看她的羞涩，收敛起笑容，表有些玩味，沉默良久，还是忍不住问：“比之沉如何？”

她不知想到甚么，垂颈低，手指来来回回地拨地上的青草。

姜淑禾看着背对的男人，他的廓刻，眉疏目朗，带着隐隐怒意时眉尾又会扬起，瞳孔幽漆黑。

达冷着脸伸开手臂，语中夹带嫌弃：“我家大人喜清净，姑娘还是离远一些好。”

刚走两步，达绕到她前站定挡住。

贺俊臣瞅她动作，疑惑地看着她，半眯起睛问：“怎么了？”

姜淑禾微微启，还未来得及思考话先了，垂首细语：“你比我兄好看。”

桃枝瞪着抬看他，忿忿然：“还说我蛮不讲理，你挡着我又是甚么理？”

姜淑禾见他不言语，开玩笑地说：“跟你们比诗词歌赋，经义策论我自然是比不了，猜猜字谜我还是很有把握的。”

姜淑禾抚掌称赞：“你怎么猜到是我的？”

贺俊臣闻言噗嗤笑声，继而膛发闷笑，抑制不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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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安在篝火旁剖着鲤鱼，看见两人你推我挡，言讥讽她：“你家小没大，你一个婢女也没大么？这么没力见儿。”

桃枝跺跺脚剜他一，她哪里不懂得，就是懂得才要过去看着，这是姜大人嘱咐来的差事，为着这个才遣她过来的。

桃枝拗不过达，只能踮脚远远望着，见两人躺在地上隔着半臂距离闲谈，贺俊臣突然起朝这边走来，面不虞，自家小跟在他后，也是一脸不快的样，她调转脚跟，忙跑回篝火旁看吴安剖鱼了。

贺俊臣抬起斜睨她一，面无表：“你。”

她被他笑得脸颊发，有些懊恼不该信胡说。

桃枝推他手臂，反被他搡得踉跄着后退两步。

年末岁除去游玩时碰到的，街上人熙熙攘攘，许多人围着个小摊猜字谜，初始还有十余人一起竞猜，过了会只有五六个人，最后只剩我们两个了。”

姜淑禾愣住，比沉么，竟真的仰面思考这个问题，，刚想回答，只听贺俊臣咔嚓一声单手折断握在手里的树枝，直起拍落粘在衣裳上的尘土灰屑，居临俯视平躺着的姜淑禾，很轻又很清晰地说：“他与我比么？”

桃枝和达、吴安在斜坡另一侧席地而坐，与两人相距有段距离。她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火堆，又提起朝姜淑禾所在的方向瞥瞧去，又蹲，如此反复数次，终于定决心，迈走过去。

姜淑禾对着他莞尔一笑，明眸弯弯地问他：“你猜我俩谁胜谁负？”

贺俊臣轻轻勾角，底却没有笑意，目光沉沉，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