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阻止了荀安又想就此事展开话题的行为,用了一种较为温和的做法。
“别说了。”她轻轻点了下荀安的额头,“老想现实的话,小心头疼。”
每次头疼导致梦境不稳定的时候,发生的事都还挺令人头疼。
荀安赞同了杜芢的想法,她摸着额头,想到了一个她还没跟杜芢说过的小发现。
“不过你知道吗,我最近突然知道要怎么想现实才能不头疼了。”她看向窗外的海。
“怎么做?”
“不是回忆,而是展望就行。”荀安说,“就比如不是回忆我过去跟我妈去泡温泉的事,而是想着我未来要跟你去泡温泉,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哪怕浮现在脑海里的是类似的场景,也不会头疼。”
这不算个大发现,杜芢一早就知道这件事,预想需要运用的脑力远远小于细枝末节的回忆,不疼是很正常的事。
但她从不会展望现实,这对她而言是一种无用的知识。
其实恐怕对荀安而言也一样,杜芢一听她谈起这种根本实现不了的事就有种不甘心到想骂人的冲动,与此同时另一个冲动也逐渐显现出它的形态。人一旦叛逆了一次,两次,就很难不再来第三次。她都在那些地方去赌了,甚至为了自己讨厌的人和事去赌了,那为什么不能为自己爱的人再赌一次?
“说是泡温泉,但如果我们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杜芢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这句话,“但如果管理局……如果,我们去……我们或许可以……”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表现极为糟糕。等到真正说出口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真正可行的方案,更可怕的是她没有告诉荀安自己的罪犯身份这个事实造访得很是突然,直接打乱了她的语序,让她什么都无法再说出口。
“所以芢芢你出去后想做什么呢?”
荀安很刻意地打断了杜芢后面没说出口的话,拿很甜的声音唤她小名。杜芢抬眼看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吃完食物把盒子放在一边,她撑着脑袋看向自己,像是在端详什么餐后甜点。
“我可能没法出去了,但光替你想想也挺好玩的。就比如,三十年没回去了,你会想见什么人,会想去什么地方,要不要考虑去我推荐过的场所看看,还有……”
“会想交什么样的对象?”
午后的阳光过早地收敛,在火车绕过一座山头后,便像收回罩在她们头上的手掌一样,留下一瞬抚过的痕迹后就不再出现。
荀安的眼神没有变化,但杜芢却觉得没有了阳光的搭配,这眼神成了她喜欢的所有里比较不喜欢的那一部分,好像她们只是同座一辆车的第一天认识的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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