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2/2)

荀安能觉对方在无聊地玩着自己衣服上的扣，她说过去在那个法世界里人们就常说女会有收集扣的习惯，你这样让自己更符合那个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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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芢说如果她是的话那荀安就是第一个沼泽里的受害者，她的名字会被编成歌谣在小镇间传颂，她的照片会被印为歌谣集的封面，被光环的小孩们拿来调侃，被持着手杖的法师造八卦。

就像在那个神像世界里，如果你要照顾一只受伤的琉璃燕的话，那你不能把它喂得太饱，不然它最终会赖着不走，再也没有了回归机械山林的能力。

都埋了被里。荀安怕把她闷着而把杜芢那边的被往拉了一些，然后拥她怀。

她还不能哭来，不能让某个有得寸尺，直接解开她扣往怀里钻的人察觉到她还没睡。

荀安近期决定小心地控制在杜芢心中留印记的浅，不让自己变得太过无可取代，无论在神上还是上，都一样。

她一想到这里便极想哭泣，指向分离的不只有母，谁能想到天底竟然还有需要指向分离的？她在现实里是没见过的。但随后她又想起了一些过去看过的电影，那些伟大的、神圣的人文艺术制品啊，至少让她曾受过那更多的更戏剧的可能。她在虚构中不觉孤单，于是也就忍住了自己的泪。

她让贴着被褥的那只手臂靠近自己，以单手抱住杜芢。相拥着睡时，“人为什么不能少一条胳膊”的这个问题就会无数次涌上脑海，又像以往任何一个无足挂齿的想法一样被浪拍回沙滩。

荀安有时会给自己的睡预设场景，她会想象自己是还剩最后一气上就要坠死亡的士兵，想象自己是在森林里支起了一座帐篷的生存专家，也会想象自己是一名船夫，坐在海上一条过于稳定的小舟里，海面上洒满了蓝的闪光鳞。

荀安将太多的价值叠加于她之上，就像是想要把生命也注于此。她希望现实里的人们可以善待、珍惜杜芢，那就好像也是在珍惜一分她刻印在她上的灵魂。

人在自己的时候总是难以放松的，但别人就还不赖。每次睡与清醒都是一场回，那无止境的份与生命，让失去意识也不再成为了一件可怕的事。

但她现在不会想象自己海面，那对杜芢而言太过危险。她所搂着是自己的一分温而脆弱的柔，抱了怕让她化，放手却又担心她会在某个自己察觉不到的地方擅自消散。

“如果是被女巫收为使的八卦的话，那倒也算不上一件坏事。”荀安说着打了个哈欠，闭上了，把光的故事给抛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