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在梦里做过自己,而其中在荀安面前的那个自己,最为接近真实的自己。
她曾那么骄傲,现在却只能这般恳求一个人,恳求她记住杜芢。她也曾在你面前鲜活过,真实的她,远比这物质世界所记录的她还要更多,更多。
她还以为那是艰难的。
但当真正看向荀安的时候,内心却出奇平静。
或许比起逃避,对视反而更令人心安,身体什么都不懂,大脑却早已将习惯记住。她在这样近乎停滞的时间里很理智地思索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既然荀安已经自然清醒,那就该把计划提前,她得确保她的安全早点把她送离这里才行,一刻都耽搁不起。
她还想对她嘱咐些什么,却又觉得什么都不好说。在面对不再爱自己的人时,她是笨拙的,羞耻的,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或许她该讲明自己的用意,或是告诉荀安她对她未来的期望。告诉她,她必须要写下去,要发挥她的才能。告诉她,她想让她改变这个世界,拯救她们留下的东西。或是仅仅叮嘱她好好吃饭,未来,要快乐地走下去。
想说的太多,又什么都说不出口,她总是充当被布置任务的那个,实在不擅长给他人布置任务,她只能拥抱,只会示好。亲吻已经不合适了,她觉得荀安不会再想要她。
现实里的她,也不够好。
但是,在与冲动的抵抗宣告失败后,在杜芢选择重新拥荀安入怀的那一刻,她想起了自己该对荀安说些什么。
“我爱你。”她没有再做丝毫犹豫。
或许她一直都搞错了。
任务不能拯救一个人,目标不能拯救一个人,那些太过沉重的寄托,太过宏大的理想,都支不起一片真正自由的土壤。
或许还是只有爱,是她所能给予的最后最好的东西。
我爱你,这只是一件事实的陈述,包含却又不仅是爱情,不因你是否优秀,是否爱我而动摇。
妈妈,我只是想告诉她我爱她。
然后。
走吧。
·
在送走了那最后最在意的人之后,房内又安静下来。
其实从来都是安静的,只是当内心翻涌如海的时候,人们容易察觉不到思绪之外的那份平静。杜芢把荀安送到了她认为的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去往的场所,车开了一路,干扰并替换了一路的监控。她在离开前为了保险,往荀安身边放入了一个能够运行五天的护卫小机器人来保她安全。最后看了一眼,便匆匆离开,不敢再有片刻逗留。
荀安只要能等到一个适合她的时代,她就能如鱼得水地活下来,她不像自己。杜芢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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