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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行看着他，愣了片刻后，才伸手，把茶接了过来。

“给你。”柳煦说，“你的，加了布丁，从河沿边上那家买来的，应该还没凉。”

他走了过去。柳煦听到动静，抬起了。

沈安行收起手机，走了公安局。

在看向沈安行时，柳煦睛里可见地亮起了光。

柳煦抬起，一见真是他，立刻就笑开了。

这是七年后的柳煦。是整整七年都在等着他，对他念念不忘的柳煦。

沈安行被他里的光得一恍惚。

即使沈迅死在了他面前，黑无常在他面前带走了沈迅，沈安行也还是觉得不真实。

茶确实还着。也就是这时，沈安行才终于心安了来，也终于相信了。

柳煦说在公安局正门等着他，他一去就能看见。

有光从外面透来，落日的余晖打在柳煦上。

沈安行觉得不真实，心里还莫名有后怕。

沈安行看见他的那一刻，忽然觉莫名安心了不少。

起了表。

他低，发现柳煦和说的一样，正在门等他。

沈安行看着手机页面，良久没说话。

然后又删了。

“好。”他说，“晚上去看电影，我想吃爆米。”

柳煦却秒回了。

他还给沈安行发了个满发光的亲亲的表。

这一切都太顺利，可他的人生向来不顺利。

他总觉得有不真实。

他被沈迅从小揍到大，这个人早已成了他心里的恶，在他的心里扎发芽成参天大树，牢牢占据了一块岿然不动的地方，把所有痛苦都暴力地刻了他骨里。

他拿起手机，看到柳煦给他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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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门是一排座椅，他就坐在那里。他围着个白围巾，穿着大衣，两只手在自己怀里，低着安安静静地等着，远远看去，还有几分乖巧。

填好表以后，他就走了拘留用的房间。

他把手从怀里拿了来，手里是两杯腾腾的茶。

走去之后，沈安行才发现天已近黄昏，天边的晚霞被落烧得通红。

他抿了抿嘴，打了一行字，但想了想，又把这些字全删除了，重新输了一行字去。

这一幕像中的那两年，但又不像。

沈安行在对话框里言又止了半天，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的最后，却只发了个“好”去。

所以，沈安行总觉得还没结束。

沈安行看到他这几条消息，忍不住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