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2/3)

夏衍仲那边静了片刻，小心翼翼提醒莫安安：“那什么，老年痴呆貌似不好治。”

“跟莫康说了吗？”夏衍仲问。

莫安安盯着不远树梢一片摇摇坠的叶，她没刻意避讳个别字：“说不好。可能一两年，也可能叁五年，但不会太久。早发老年痴呆特就是这样，展快，后果严重，说不好哪天就会傻掉。”

“当然不是

“那医生说没说多久会变得……”夏衍仲顿了顿，“变得比较严重？”

第二天的检验项目是脑PET，到手的检查报告沉甸甸的，印证了莫安安的猜想。

回过神，又有膈应。

从门到门，只用了短短十几分钟，莫安安的希望已经所剩无几。尽医生尚未诊断，她已经在心里认定，十之八九，母亲的病就是老年痴呆。

话题有些跃，莫安安一时没听明白：“什么？”

池里的鱼和人也一样地没神，不怎么游动，莫安安趴在栏杆前看了会儿，找了块路旁的石板，拿纸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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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就诊奔波劳累，完检查莫父陪莫母回酒店休息，取报告时莫安安是独一人。从医生诊室来，她像没睡醒似的，木然地踱步到了住院的小园。

到午两多钟，莫安安和莫父拿着两份报告单敲开了同一个医生的门。

“喂？”

“确诊了，”莫安安着那张报告单，“看成像，医生判断我妈的病是老年痴呆。”

莫安安愣了一，她还没想到这一层。

夏衍仲这天没能请假，但很关心检查结果，接通电话就急忙问：“报告来了吗？医生怎么说？”

这并非好消息，因为在宣告这一的同时，医生还告诉他们，莫母表现了明显的散发记忆障碍，既然大脑里没有块、没有中风，血检也无异状，必然存在其他没查来的问题。

他说这些的时候翻动着莫母的病历本，叹了一声：“太年轻了。”又问了敖衡那晚问过的同一个问题：“她的父母或者其他亲戚里，有没有谁现过同样的病症？”

“是没办法治。”莫安安平静地纠正他，“发病以后，只会一天比一天差，吃药也没什么用，最多延缓变差的时间。”

只要他不提诸如“和好”这样的字，莫安安还是肯同他好好的，她把片从信封里来，看那些被圈来的分。医生告诉她这些叫淀粉样白，很新鲜的名词，听起来像某喜人的复合品，但莫母的记忆能力正是因此变得糟糕。

夏衍仲的语气明显还是把他们捆绑在一起的，说的是“我们”，站的也是莫安安的立场，话于好意，就是太过现实。在这个时机，现实地让人不适。

天凉，院里很冷清，只有一个瘦削得像细面似的男患者，挂着袋，在鬼鬼祟祟地烟。听见有人走近，他呛得咳了两声，慌张地把烟踩灭。定睛看清来者不是督查烟的护士，男人依依不舍地瞅瞅地上还余很的烟，慢腾腾地挪着步走了。

打包了醉蟹和其他小吃，但没人吃得。莫安安对那些东西一指也没碰，去自动售货机买了瓶凉，喝权当是午饭。

检查的结果和报告单上文字说明一致，一切正常。

她想晒晒太，然冬天的太充满虚伪的慷慨，日很亮，白刺刺的，却不和。莫安安枯坐着，晒一的寒冷，这时电话响了。

“到时候总要有人伺候吧，谁来伺候，你弟吗？总不能是我们。”夏衍仲说，“你得快告诉莫康，不能把这事搞得好像跟他没关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