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兽族始神亡三留一,四方天界归一。
那时三大始神先后陨落,天地间百灵惶惶,各大兽族为求成神之互相残杀。”
纪凰说到这里掀一笑,似有些嘲讽。
御弈卿看她一,开问着:“然后?”
“然后啊?”纪凰薄轻启,幽幽:“然后我累了,就坐在诸神之巅上,睁睁看着它们残杀,看它们这到底能不能成神。
最后这厮杀持续了数百年,淹大地,火山涌,九重天以天崩裂,生灵涂炭。
天地间除我与梧桐神树之外,再无活。”
所以这一场不堪回首的历史,除了她之外,再无一人知晓。这些压在她心底的故事,今天终于有了倾听者。
御弈卿坐在草地上,抬手扯了扯她的袖,拍拍他边的草地。
纪凰掀袍坐,顺势往他上躺去,把枕在他上。
“我一人存活于天地间实在无趣,就回梧桐神树上睡了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最后竟然在睡梦中隐约受到了犊的气息。
等我睡醒时,天地生气盎然,各界井然有序,当真是不破不立。而九重天上犊的气息,也愈发烈。
那时我恍惚间记起来,犊一次醉酒后与我开玩笑,说她想找个眉清目秀的漂亮走兽,验一场男女天雷地火。我当时只当她是玩笑,没想到……”
说到这里,纪凰目光灼灼的盯着御弈卿的脸,开:“阿卿应是像父亲多一吧,犊五官妖娆,可诞不我阿卿这般眉清目秀的宝贝。”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御弈卿撇了撇嘴,伸手挡住她那双猩红的睛,开问着:“你就这么确定我是犊的后嗣?”
就像她所说的,他和犊得都不像。
“羽嘉白翎,犊银首,介鳞蓝须,介潭绿甲。”纪凰勾着嘴角,悠悠:“阿卿这一银发,生得比你母亲好看。”
御弈卿继续撇嘴,嘟囔着:“银发的妖族多了去了。”
“嗯。”纪凰应了一声,表示赞同。
银发蓝眸的妖族确实不少,所以她刚刚在大殿上时虽然诧异,但却未曾想多。直到现在了这壳看到这树,才敢确定。
“可育阿卿的这颗,这颗始神丹,不是那些妖族能有的。这丹里的一切,也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
这株不死神树在诸神之前,曾经支撑起东方天界,与犊相伴而生,如同梧桐神树与我的关系。
始神丹是我们的生命之源,伴生神树是我们的栖之所。或许是犊临走前没能看到你世,只能将它们全留给你,希望它们能代替她守护你。”
纪凰闭上,受着壳里充沛的天地灵气。
想不到狂野如犊,却也有这般温柔的时候。
只可惜,便宜了她。
不知犊如果还活着,知自己眉清目秀的儿被她给抢了,该是怎样的心。
手心里传来睫扫过的酥麻,御弈卿只觉从手上到了心底,被到似的挪开了手。
手那双凤眸陡然睁开,里面的温柔像是一片沼泽,拉着他往沉。
御弈卿抿着嘴,盯着她半晌,然后不不愿的开问着:“那我该叫你什么,难不成叫你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