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葳蕤继续在这里陪伴了季寥很久,不知天风声,不知天河声,中只余季寥,但这里没有天荒地老,没有海枯石烂,顾葳蕤终归还是离开,但她很释怀,因为离别是为了再次相逢,她还会回来。
顾葳蕤明白庄周话里的意思,世间之动,看似不可理解,其实是一瞬间的事,或许是那天光很好,很香,他穿了一件白衣,仙气蒸腾,所以就喜上了。更或者艳天里,燥难耐,遇见一个人,心燥好似就被一碗碎冰梅汤消去,通清。
季寥:“你们那里是现世,我这里是无之界。”
季寥:“你们在现世里要经历生老病死的回,而我在这里却超脱了生死。我一直在这里,你来,我很开心,你离去,我也不悲伤,因为你想我了,还会再来。你记不起来上一世,是因为你在我这里呆了很久,久到你寂寞了,所以你暂时离开。但你心里觉得疚,所以哪怕再次回到了这里,一切回忆都浮现,但你也刻意忘掉那段记忆。”
季寥:“可以啊。”
漫的时间过去,甚至都会让你不知到底是上了那个人,还是白衣飘飘的那个样,还是那梅汤清的觉,更或者是那个时候的自己。
顾葳蕤:“以往你很好,也很沉稳,但现在的你,很让人喜,又很让人心痛。”
顾葳蕤好奇:“那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顾葳蕤:“我还以为你会说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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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寥微笑:“其实我很快乐。”
梅汤没有喝,顾葳蕤洒然离去,毫无人间烟火气。
季寥:“我去了现世,那么无之界也会现在现实,将有归于无。所以我一直留在这里。”
葳蕤一切都明白过来。
顾葳蕤:“那我可以和你一直呆在这里么?”
顾葳蕤:“那我这次一定要一直陪着你。”
顾葳蕤:“季寥,你变了。”
“嗯。”季寥轻声。
季寥:“不辛苦啊,这是我乐意的事。而且你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见我了,上一世也来过。”
季寥:“你能来我很开心,我为什么要说不可以。”
顾葳蕤从梦中醒来,庄周已经好梅汤,放在她面前。他笑:“世间动,不过盛夏白瓷梅汤,碎冰碰当啷响。”
便是,喜便是喜,骗不得别人,更骗不得自己。
“到底我那边是梦,还是你这里是梦,季寥?”顾葳蕤看着石上的人。
季寥微笑:“我这里是真实,你那边也是真实。”
重要么,不重要。
顾葳蕤:“这又是怎么回事?”
顾葳蕤:“辛苦你了。”
顾葳蕤:“我不是很明白。”
季寥:“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有众生,自然不只有,你难就不想季笙,你难就不想医治那些需要帮助的可怜人。有众生的生活很多姿多彩,何况你又不是一直不能见我,没必要把我当成羁绊。若是羁绊,那你终归是不开心的,我也不开心。”
她向庄周轻轻:“先生,此无计可消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