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崔姑母的况依然是每况愈,沉睡的时间越来越,便是醒着也只能说一会话,就又会力竭而陷久眠。
明面上大家都没有说,不过背地里全都在念叨:这位怕是真的大限将至,就快要行将就木了。
崔姑母着颗饯,声音也有糊的不清楚,像是在梦呓般:“我自己的我清楚,便是没有这场病,恐怕也撑不得太久。那医师说得对,我就是有心结,便是过了这么时间,我也难以释怀。漂亮话谁都会说,可是人要是真的能到这么清醒、万事不挂怀,甚至俯仰无愧的话,还叫什么人呢?”
一听这个开,阿笙登时就急了,可还不等她说什么,崔姑母好像就早有预料般,摸过她细而的发丝,“你先听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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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请帖都没有, 也不知怎么跑的崔府, 反正李垂文是得意洋洋地跑到崔姑母院落里,说什么“如若康复, 还是愿意在院里给她留一个位置”这话。最后在阿笙指示之, 被仆妇们拿扫帚给灰溜溜地打门了。
不仅如此,每当阿笙表示来替一替她时,双桃还着泪婉拒:“我上就要嫁人了,而且还不是在涿郡。从此山路远,怕是再也见不到夫人了。就让我趁此机会,最后尽一尽孝心吧。”
她们这些崔姑母的边大丫鬟更是不用提,双桃不仅不再和阿锄在厩私会,甚至卷着席睡在了崔姑母的室里,这回是彻底住了,端茶倒、肩一应俱全,细致的不能再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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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惠风和畅,虹销雨霁,连崔姑母都因着今日天气好,醒着的时间比以往了不少,还摆摆手让双桃离开屋,轻声叫阿笙到她跟前来叙了两句私密的话。
可惜崔姑母的病却是一都没见好, 是日渐消瘦,见着真的被病痛熬的只剩一把骨。
唯有李四老爷李垂文却莫名觉得,这崔姑母生病的事是因他而起, 在外面当自己的风韵事传播不说, 还不请自来。
然而不消说李冶勇登门好多次来探访,就连李垂文的如夫人都携礼上门,左一句“好夫人”又一句“受苦了”垂泪安。
双桃都这样说,阿笙也不好再拦着,只能将其他诸如取膳、从药堂取药、熬药的跑事包圆,最后不仅没趁着秋天贴一层秋膘,因着每日来回奔走,竟然还清减了一圈。
“若是我这次没撑过去……”
她幽幽:“人啊,是真的会变的。年轻的时候觉得自己光明磊落,从不曾亏心事。可是现在年纪大了再回想想,我真的有那样温良恭俭让吗?自诩是在济弱扶倾,是否反而是慷他人之慨呢?”
不见好转,反而愈发严重, 崔大夫人来探望的时候,都特意在叮咛她,别再为从前的烦心事劳动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