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想到这里,许志博就已经适时开了:“莲儿呢,你已经哄睡了吗?”
银月被倾斜而的桂枝酒浇落得稀碎,再也拼不成完整的样,反而更有残缺的圆满。
许志博如是想。
夜半时分,青灯曳微弱的缠绵火焰,然而枝枝蔓蔓上缀的细卉,到底不敌留角的小痣鲜艳明媚。
还好,似乎对方不是在给他撑面,是真的没有动气。
月光和灯火照不到的罅隙,留轻柔地弯起了,很是欣的样。
原来许大公知这些仆从丫鬟看不起她啊,那为何平时还能温和地表示不解,“无双你想太多了吧,他们哪里会不尊敬你?你还是少看些账本,多看顾小郎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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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他红了脸,还替她将菜碟拿来一一放好。
那时候他还心惴惴,担忧对方必然是生了气,恐怕十斛珍珠奉上,都难以真的讨回佳人的颜。
玫瑰卤浇在樱桃芋上,一时倒分不清哪个颜更艳。
这许志博中称的莲儿,就是留和他共同育的小郎,名字也是许志博亲自取的,寓意着从淤泥里生来的之君,盼这儿能够生顺遂、开心无忧。
七翠羹、枸杞炖海与爆炒河鲜暂且不论,最妙的还是放在底层的一盅瓦罐煲来的撒着贝和百合、响螺片的郁的炖汤。
冼勇都忘记去送。
红油刺啦在肚丝上,旁边的是红烧黄鱼和酒酿清蒸的鸭。
许志博倒没想到,为了见自己,留不仅盛装打扮,甚至还用朱砂笔在畔了一颗小痣来魅惑自己。
彼时再度抬起的留面平静,甚至还向他了个温和的笑,“许大公,晚上见。”
以后再说吧,以后再去安抚李冼勇,应当总是来得及的。
素手打开盒,留挑鎏金银盖碗的屠苏酒,给他满倒上一杯,在滴沥的声中,她轻缓地嗔笑:“这样的良辰景,你提他作甚么?难不成,光是看我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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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不用掀开盖,就已经嗅到了这汤淳郁的清香。
那时候许志博讷讷应了声是,既不敢质问她,也不敢多嘴说什么歉,只是愣愣地坐在藤椅上,看对方袅娜的影渐渐远去。
许志博何时听过一向算是肃谨矜持的留这样说话?
许志博原本半悬在空中的心彻底塌去,有了脚踏实地的觉,他甚至还讨好地搬开了椅,“今天我亲自伺候夫人,免得夫人不开心。”
这么多的菜肴,怕是在留回去置备好材后,忙了整整一个午,才能将将的拾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