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吃晚饭吧?”谢崇招呼着许建安坐,只笑着:“我这难得有可以招待人的东西,就想着喊你过来了。”他午就悄悄给许建安留了信,让他晚上过来陪他喝酒。
转瞬的悲伤逝去,许建安举起酒杯,和谢崇碰在一起,将那一盏烈的、辛辣的酒中。
吃饺本来就有团圆的意思,但如今他的家已经残破不堪了。
“来来来,再喝一杯。”谢崇只举起了酒杯:“饺就酒越喝越有。”
许建安就想起白天在知青宿舍门,白素说的要包饺吃。
在那个艰苦的年代,即便是像李慧这样家条件比较好的人家,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包饺吃。
“觉得不错就尝尝。”谢崇没有看许建安心中的疑虑,只伸手夹了一个饺,放到他跟前的醋碟里:“我是真没想到,我这十指不沾的外甥女,如今厨艺还真不错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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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去了一趟公社,午依旧在晒谷场脱粒,直到天快黑了,许建安才回家冲了一个冷澡,匆匆又来到谢崇的棚。
“要不剩的饺,咱晚上让刘大爷成煎饺,一桌一盘,让他们每个人也都尝尝味。”白素品着味的饺,着实觉得这饺就是人间独一无二的味了。
她若是知她辛辛苦苦包来的饺还落到了他的腹中,也不知会有什么想。
季兰英早已经给她留了一碗饺,白素一边吃,一边听季兰英:“你不知,大家伙看见我吃饺,那可真是馋得都要来了,特别是那个李慧,珠瞪得比铜陵还大,她还去找刘大爷,问他为什么我们有饺吃?”
“这饺不错。”许建安提起筷,却迟迟没有落。他总觉得无功不受禄,他怎么能吃她包的饺呢?
用犁过的田,经过社员们继续的翻耙,才能成为可以播的稻田
许建安就着醋碟咬了一,饺薄馅儿多,顺着隙来,吃一满嘴生香。
遇上心好的时候,谢崇会想要喝两杯小酒,可以陪他的人,就只有许建安了。
他都不知他有多久没吃过饺了,记忆中上一次吃饺,还是母亲梁秀没有犯病之前,那一年他的祖父祖母也还健在,日清苦,人却是团圆的。
麦收割脱粒完之后,知青们并没有迎来休息时间,大家又投到了轰轰烈烈的翻地劳动中。
许建安只觉得鼻发酸,竟比醋碟里的醋还酸。
谢崇早已经在棚里了一盏油灯,他还难得把小桌从窗搬开,放在屋里唯一的一块空地上,上面摆着一盘饺、一碟油炸、一碟生米,还有两个小酒杯。
这样的日最辛苦的就是谢崇,几乎天没有亮就要拉着门,赤着脚在田里犁地,往往在里一泡就是一整天,等起来的时候,双脚都已经白发蜕。
“大家一起吃?”这想法让季兰英觉得有些心疼,“咱忙了一个半小时,就便宜了他们了?我可是连刘政都没舍得给他尝几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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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回到知青宿舍的时候,大家伙基本都已经吃过了中饭,在宿舍休息。
季兰英一边说,一边还把李慧的神模仿的惟妙惟肖,惹得白素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一都不夸张!”季兰英笑的在床上来去的:“我以前也觉得她不是这么夸张的人,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原来李大小还能为一碗饺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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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崇说到这里,只顿了顿,就着昏暗的油灯,他看见许建安泛红的眶,他的泪在眶打着转,却最终并没有落。
“你呀你……”白素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多年之后,大家纷纷离开这个地方,而谁又能记得今晚的这一顿饺呢?
饺是中午煮的,放在锅里又蒸了蒸,上还冒着气。
况且他们还在堂里熬了油渣,这香味、这杀伤力,可实在是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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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一样,也有好些年没吃饺了。”谢崇只叹气:“上一回吃饺,还是被放之前那一年,吃完了那一顿团圆的饺,我就到了这柳溪来了。”
那个时候各个公社都有农机站,用来规划农忙阶段农耕机在公社的劳作,但是因为柳溪大队地丘陵地带,平地太少,因此农耕机能用的面积很少,大分田地,还是需要老黄和人力来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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