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晞受不了了。
在傅明晞的追问,父亲支吾说了往事,怕伤及她,所以并没有说细节。可越是这样,她越是不懂,为什么要把自己当成别人?她忍不住又去问母亲,于是她见到那个一声都慈端庄的女人哭着说完了她的苦痛,忽然又问:“现在都知了,为什么连一滴泪都不会为他?你不愧疚吗?杀人凶手。”
只要自己得足够好,足够完,他们还能有什么意难平?等她披上红缨,骑上战,为祖国开拓土,立不世之功,像无枝那样风光,他们总会来和自己歉。即便不歉,也不会因为一个甚至没有活过的生命而到无尽惋惜。
九岁的傅明晞甚至对生命和死亡的概念都很模糊,就被平日里亲近的母亲抠上了这样的帽。她本能地开始惶恐,慌张,拼了命的想调动泪,可就是一滴泪也没有。
可是真相就像一刺,扎在她的心,不断生发芽,从一颗小小的草,变成一颗遮天蔽日的大树。所有投到心间的事,都被挥之不去的霾掩盖了。
直到九岁那年,在她说过自己想当个大将军之后的生辰那日,她收到了父亲送的小驹。
她从不知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兄弟,更不相信自己会亲手杀了他。
不是自己疯了,就是母亲疯了。
真的又怎样,假的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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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个从来、从来没有没有存在过的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当成他的影啊!
她的心杀了她的心!
她开始无比厌恶一切能让父母亲找到借联想的东西。知他们当年对儿的期许是习武从军后,她立刻砸了那张父亲亲手给她雕来的弓,踩断了母亲一装上羽翎的箭矢,改说想要仕从政。她不知父母亲是否知了她狭隘的心思,总之他们没有表,她也没有去想。
这是夫妻俩的痛,为了以免被不断的解开伤疤,他们一致决定掩盖这个死婴的存在。他们痛哭过一场,把死婴安葬过,决心既往不咎地疼唯一的女儿。毕竟傅夫人质如此,已经很难再有受可能,即便看似纯洁无垢的婴孩生来就带着血债,那也是他们唯一的血脉。
傅明晞后
杀。人。凶。手。
她受不了自己学御时父亲慈的神,与自己对上之后立刻又变得心虚疚。受不了母亲在低落时幽怨又憎恶的咒骂,不论怎样解释辩解,只会招来更变本加厉的羞辱。后来母亲又不恨自己了,当她用同样慈又温柔的目光看向自己时,傅明晞彻底崩溃了。
她的女儿杀了她的儿!
也好,不仅她和丈夫会疼她,也会让她的哥哥好好对她好,让她当个无忧无虑的宝贝。
可即便换了心,换了理想,如何拼了命地把自己和父母的幻想分割开,还是会在不经意时发觉他们会的神对自己缅怀另一个人。
虽然事后赶来的父亲得知了一切,极尽所能的安了自己,并且说是母亲这些年来执念太,了,所以才会不择言,伤了她。她只敷衍的应了,却半个字也不信。若非日夜思念,又怎会不知觉的说那句:景行吾儿呢?
何谈的愧疚呢?
肯定爹爹也疯了。
她哭不啊……
她在骄纵中大,承袭了父亲的聪慧和母亲的丽,一天天落得大方又完。她被这个世界疼,也发自心的想要回馈这个世界。她有满脑的奇思妙想和雄心壮志,比起一个千金儿,她更觉得自己会是一只与天搏击的鹰隼。
可是母亲为什么要用那陌生又嫌恶的神看着自己,为什么要说自己是……杀人犯?
她骑着像父亲跑来,听到了那声:“景行吾儿,乖。”
可是结果呢?
傅明晞从来都不知自己的世。
年幼的傅明晞这样安自己,而父母也都陪着自己粉饰太平,一切照旧,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安于沉浸在这样冠冕堂皇的梦境里,只把这件事当不断鞭策自己向上的警醒。
疯了,一定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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