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划过那笔转飘逸的字,墨凝练,利遒劲,簇簇如行蚕,的确大有可观。时儿也喜董字,只是董其昌字遗留楷书甚多,然而行书却不多,所以弘时也私底跟她讨过,可惜无果。幸而弘晋对董其昌字并不甚推崇,否则早给磨去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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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漏,纳喇府门前一左一右两株苍老遒劲的桑树已经吐了淡绿的叶,门前有两个仆役正在挂白帆,昭示这个家里了丧事。
纳喇府,便是当年老国公分给次的那栋二四合院,实际上,纳喇星德死了,那院该由盛熙承继才是,不过盛熙瞧不上,所以如今是记在小呆瓜萨弼名的,自然照顾傻孙儿的郑夫人多年都住在那里。自打纳喇星德死了,宜萱倒是少见她的面儿。
玉簪扶着宜萱推门。闻见哭声。便了东边阁里。
今夜倒是明月悬,照得夜里也敞亮。
年前便听说她染了肺痨,时日无多的样。只是明明都熬过了去年冬天,如今天气见和了,她倒是咽气了,可见命运寿数这东西,难以预测。
床有一个穿着褐衣裳的老嬷嬷,正掩面哭着,宜萱瞧着熟。依稀是伺候郑老太太许多年的忠仆了,不过姓甚名谁宜萱倒是忘了。
汗阿玛最是推崇董书,所以这幅《宋玉赋》乃是他自己私库里的珍藏,尤为珍,可还是拿了来,给她了妆奁。
萱睡不着,便清理早年嫁妆中的古玩字画,南宋仲尼式海音古琴、太平有象端砚、赵孟頫的《驯图》、李公麟的《西园雅集图》……还有那幅明董其昌的行书《宋玉赋》。
观至半夜时分,宜萱才叫守夜的侍女香佩将一幅幅书画都收了起来,打算宽衣睡。
可这个时候,玉簪急忙来报,说:“纳喇府传来消息,说郑老太太咽气了!”
☆、三百三十二、文骤来骤去
宜萱披了件素的斗篷,便:“既然如此,咱们去吧!熙儿那里,明日再告诉他就是了。”——郑老太太死了,她这个名义上的儿媳妇的确必须要去,哪怕是场面也好。
纳喇府地方有些偏僻,足足是半个时辰后,宜萱才到了这个从来都没来过的纳喇府。
只是宜萱看府外空的,勇毅候府的人竟然还没来吗?倒是奇了怪了,照例说,纳喇府距离勇毅候府比公主府近多了,应该消息先传到勇毅候府才是,莫非是他他拉氏心中不喜,所以才故意延迟的?
了府中。院一片萧条,一座面阔三间的正方,应该就是郑老太太住了——这里比起她原本在勇毅候府的上房,差了甚多,且房屋都陈旧了,连门上的漆都剥落了,看上去真真是寻常人家的府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