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洵倏忽一僵,有些失落地垂了眸:“我能想什么其他?你若是不喜我帮他,我回回绝便是……”
在恨意与理智间几番挣扎,他终还是收回了夺命的手,选择了忍耐。
执明看着这张脸,就觉得血逆涌而上,懊悔与恨意接踵而至,他听到自己的心在剧烈地震颤,手不知不觉已经住了那纤细的脖颈。
她不停地笑着,好像这么多年的怨恨和不甘,都成了笑料。
不成。
若是无尽发现他已经认了真正的东华,后果不堪设想。
敖洵站在门外等他,远远的,便迎了上来。
说着,便将他拉回了寝居。
“你如何同他说的?”
“没有。”他平静地否认,了发的眉心,“我只是有些累了,别多想……”
她终究还是舍不得,把二人带回了寝居,于案边呆坐了半宿。
杀意涌起又被捺去。
敖洵了。
“……?”余鸢微微蹙眉,望着树面平静的男女,脑海中再度浮现那日兽丘之战,耗竭灵力的父母,心中百味杂陈,却不分毫。
敖洵,“听说两日前,尊重黎不知何故与陵光上神起了争执,独自离开了朝云城,这是个好机会。”
笑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兴还是悲哀。
他躺在他臂弯里,睡得十分安稳,毫无防备。
他想要的是敖洵的一魂一魄,现在杀了他,说不定魂魄无法剥离,还会惹来无尽的怀疑。
执明正如传音中所说,当日便回到了九嶷山。
执明一怔:“……无尽来过了?”
“见尊?”他立时想起那日在无相之地听到的谈话,不声地向他确认,“他让你去见尊什么?是为了元神的事?”
抵达白辛城那日,时值立夏,暑的天,却刮着西北寒风。
执明静静看了他半响,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想帮我才站在了这边,如今有家不能回,我怎会质疑你?”
崭新的父君和母后,是无尽赠与她的礼。
她一直渴盼自己的父君母后能回来,可她努力回想,记忆中的父君,真的是这样的吗?
芳淮的手也是这样。
她忽地笑了声,一片岑寂里,格外的落寞。
“执明,你去哪了?”
第九百六十二章 恶咒
望着芳淮的脸,他似是在笑,可那笑容,却是冰冷的,仿佛那双中,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敖洵本就心思纤细,见他如此,不由无措:“我……错什么了?”
“好……”执明笑了,看了他一,“除此之外,他可还有同你说过什么?”
,不喜,本座且毁了,往后再便是。”
日暮西斜,她才稍稍缓过神来,抬起,正迎上窗边那二人一瞬不瞬的目光。
敖洵不知他为何突然这么问,一时愕然:“你……你帮他,所以我也帮他,不可以吗?”
“我说你许是有要事在,没有多言,回可不许如此了。”敖洵叹了气,“局势瞬息万变,你须得沉住气才是。”
他手里提着灯,山巅的风起鬓边的发,一双鹿眸莹亮如。
敖洵稍加犹豫,舒了气:“罢了,此事无需瞒你,无尽让我去见尊。”
闻言,敖洵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替他了额上的汗:“你的脸不大好,是不是受伤了?这几日无尽来问过你的去向,便是急着门办事也得同我说一声啊。”
真是用心良苦啊……
“你心甘愿帮他?”执明暗暗收了拳,看着他的睛。
她翻开母亲的手掌,非常净,没有一疤痕,也没有厚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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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说,他们会很乖很听话,的确,从她将他们牵回屋,让他们站在这,数个时辰来,他们就没有动过分毫。
他微微蹙眉:“你没想过其他?”
夕的光照在他们的脸上,投浅不一的影,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
执明顿住,脑里浮现的却是另一张冰冷漠然的脸,想到了这八年来取血制药,忽然就难受得厉害,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闻言,敖洵心一颤,也松了气,满面笑意地望向他:“你信我就好。在外奔波这几天累了吧,早些回屋歇着吧,瞧你一脸瞌睡。”
说累的是他,但躺后最先睡着的却是敖洵。
甚至连脸上的神都没有变过,只知呆呆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