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借着星光雪一看,槽和槽都是满的,连她白天扔的那把豆还在,这儿果然闹起了脾气,一整天不吃不喝。
河朔局势已定,桓烨的仇还未报,她免不了要亲自去一趟安。
更让她惊异的是武安公府的一连串好戏,她当初算到桓煊或许会向赵世寻仇,但没料到他会把武安公也拖,而且这局耗费了一年,牵几桩大案,一击必中,直接取了武安公的脑袋,足见布局之人心思缜密、心狠手辣又沉得住气。
于是她继续往前走,漫无目的地在偌大的节度使府里踱着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厩。
她也没想到桓煊会为了个赝品大动戈——千算万算,算漏了桓煊的如此执拗。
想来想去,大约是田月容那个大嘴惹的祸。
桓煊年前派人去幽州寻,随后又到打探白家人的落,她这里自然也收到了消息。本来以为他亲自寻到幽州无果,也就该释然了,但这一年来,她又陆陆续续收到各地传回来的消息,齐王的人仍未放弃,还在四打探鹿随随的落。
随随辗转难眠,起饮了两杯酒,想借着酒意睡过去,谁想喝完酒反倒更神了。
她正要推门去,又收回手,虽说他们没上没惯了,但她毕竟是官,有她在场,他们难免要拘束一些,何况别人都是兴致涨,只她百无聊赖,未免扫兴。
可她刚走近,便有一匹嘶叫了一声。
横竖难以成眠,她穿上外衣,披了狐裘,向外院走去。
儿们不守岁,这时候都已经睡着了。
她心尖像是叫人掐了一把,轻轻叹了一气,打开厩门,在黑背上重重地捋了两:“明明是你不对,怎么还有脸闹脾气?”
它这么一叫,厩里别的儿也叫它叫醒了,大黑脸也跟着叫起来——倌生怕两匹儿打架,将他们一东一西隔得远远的。
去了安,无可避免要见到桓煊。
小黑脸方才一直叫唤个不停,主人当真来了,它却掉过去,把对着她。
一想到桓煊,随随的太便突突地起来,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多饮了几杯酒的缘故。
便回房就寝,偏偏今夜不知为何没了睡意。
随随先去东边厩里摸了摸大黑脸,给它添了草料,这才走到小黑脸的厩房前。
随随忽然有些庆幸朝廷和三镇相互制衡,没到兵戈相向的时候,否则对上桓煊这样的对手,免不了要两败俱伤。
前院里依旧灯火通明,墙传侍卫们一阵阵的笑闹声。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她用指腹摁住太,用力地了。
那声音无比熟悉,带着无限的委屈和哀怨,不是小黑脸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