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黑?是李伯伯认为自己的画不值一贯钱吗?”
李云石忙摇头,那必须不能承认。
桂芝继续咄咄逼人,
“我帮着找你们这些书画大师,又要自己刻印不值得这点钱吗?”
“值得值得,”
怕了这丫头了,李云石忙把桌子上那纸样收拢到自己面前,
“我回头就给你画,多画几张让你自己挑。”
田桂芝收了气势,面色柔和的浅笑,
“沅公子不知是否得空?”
李云石抬眼看这小丫头笑的跟个狐狸似的,气道,
“没空!”
当着桂芝的面说的斩钉截铁,回头到了家里他还是来了长子的书房,
“沅儿你可对方寸之间书画感兴趣?”
李沅放下手中的笔,
“方寸之间?说来听听!”
李云石把手里的纸筒在桌子上展开,本来洁白的宣纸上却有很多针眼,有圆有方,
“这是?”
“你看这是样品,今日…”
这和桂芝的玩笑之作可不一样,李沅直视着父亲,
“父亲是何意?”
不会真让自己卖画赚钱吧。
“沅儿,咱父子坐下好好说说话。”
李云石来到靠墙的椅子上坐好,拍了拍旁边椅子的扶手招呼儿子来坐下。
“今年春闱你也看出圣意如何,状元郎咱不了解不说,榜眼探花都是你熟识之人,圣上虽然没有给徐淞状元之名,但他是最先得到职事官的,并且户部的重要性你当明白,据我所知张景是要入吏部的,这个更不需要我多说,他俩不光学识过人,还都不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之人,你明白吗?”
“儿子明白!”
“要想出仕需先入世,徐淞擅经商,张景对农事知之甚深,他们还都在外游学两三年有余,你现在游学尚早,不若先接触这些商贾之事,了解一些买卖之道。”
李沅没有吱声,他的心有些矛盾,他受母亲的影响太深了,李云石心里叹气,
“要说桂芝这丫头真是个商业奇才,你知道她这一间铺子养活了多少人吗?”
这话题李沅果然有兴趣,
“多少?”
他还真的对这些不甚了解,只知道她铺子里的货物她是这样介绍的,
“我都是委托别人加工的,自己做的很少。”
李云石给儿子讲了桂芝的小小的商业圈子,非常独特的经营方式,最后又扯到那商标上面,
“招牌是各个商家都重视的,桂芝用的这种方式我还未见过,她把字画结合起来,我觉的很是新颖有趣,她接的第一个单子就能想到来找我帮忙,是个有眼光的。”
说到这里李云石面有得色,他的书画在当下还是有些名气的,桂芝拿自己的书画作品给下订单的人,想必那边也很满意。
事实确实很满意,施成竹看到桂芝送来的图样后面的印章后很吃惊,
“桂芝,请李朝奉作画这价钱可是不菲,我再给你加五贯钱。”
当天他是抱着给桂芝捧场的想法,谁想小丫头会下此功夫,这可真是友情价啊!
“不用不用,”
桂芝忙摆手拒绝,把他看中的两个图样圈出来,解释道,
“这幅大的是李朝奉所作,这幅小的是李沅公子设计的,他们给我的也是友情价。”
眼看桂芝要都卷走,施成竹不舍的了,
“你把我挑中的拿走,剩下几个能给我留作珍藏吗?”
桂芝眼睛一转,这个自己想留着呢做档案呢,
“恐怕不行,我答应他们只选一幅的。”
施成竹有些遗憾,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商标是他们父子俩设计的,待桂芝离开后,他马上招来了掌柜的反复嘱咐…
半个月后,一个石刻的印章和一沓上了蜡的绿色标签送到了竹墨轩,
“我是建议这样用。”
桂芝拿过来一刀竹纸,斜着一划,那圆印章蘸满红色印泥盖到了纸边上,又印到了旁边包好的一刀纸的外面油纸上。
至于那涂蜡的绿色标签,更简单,直接贴到毛笔笔杆上,桂芝也一一教了那小伙计贴法,
“我特意旁边留了白,你可以直接这样粘好套到笔杆上,买回去用的人撕掉也方便。”
施成竹非常满意,当天就用上了,他还带了一份到孙当家的绣品铺子里一番显摆,
“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知道我这商标是请谁来画的吗?”
孙顺看着那石刻印章和小标签还有些不以为然,
“你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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