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生死离别中心甘愿地会着与世俗之人无差的折磨。
小沙弥又:“师祖说,先前一些事都和诸位老待得差不多了,请老们先行去千佛殿歇息,不必再在此等候。”
“是。”老们对视了几,不禁摇了摇,转飘然行去。
诸人散尽,唯有慕容野站在廊兀自不动。小沙弥素日对他也是恭恭敬敬的,可是今日实在觉得此人的一袭绯袍太过碍,正要上前驱逐,却听后门扇微微一响,转过,只见郗彦面容疲惫地自僧舍里来。
“澜辰师叔。”小沙弥忙迎上前。
郗彦微笑叮咛:“你师祖对你尚师叔有话待,这段时间不要让人靠近僧舍。”
“知。”
郗彦看了慕容野一,两人一言未发,联袂朝廊庑走去。
“方才竺大师醒了是……”
“师伯已接连几日神智昏聩、虚乏,今日早晨忽起神不过回光返照,支撑了半日已是灯烛将尽,尚和我费尽了心力,不过也只能再维系盏茶的时刻。”
慕容野叹了一声,:“朝廷里也得知了消息,谢澈带来了禁军和棺木,奉旨等大师……圆寂之后,请圣回洛都,亲王之礼办后事。”
郗彦闻言脚步一顿,望着廊外风绵雨,静默了久。
僧舍里,商之捧着参汤坐到榻侧,盛一勺想喂竺中,不料竺却摇着叹息:“不必折腾了,为师还剩的这缕气息,其实已是此生多余的了,不过如此,恰能抛弃了前世的份牵绊,与你说最后几句话。”
商之只得放参汤,轻声:“师父请说,弟听着。”
竺在他的扶持慢慢坐起,盘膝直腰,仍是平日静坐的姿态,望着商之一会,才:“在你心中,为师是怎样的人?”
商之微微一怔,答:“师父于佛法义理,于佛悲悯为怀,于弟而言,是再豁达宽容不过的辈。”
“世人只我遁佛门,万念皆空,却不知我心中从未忘记过自己一生所受的辛酸孤苦,也从无法忘怀自己双手所造的血腥罪孽。”竺神容安详,回首往事之间,言词中不存一丝怨对恼恨、亦不存一丝的惆怅自责,平平静静来,却听得商之有些惊疑难定。
“血腥罪孽?”
竺缓缓透了气,:“尚儿,你可记得九年前你父亲与东朝郗峤之对峙怒江,整整一月兵不动,因此才被朝廷忌讳有加?”
“是。”
“又可知当年朝廷一日十发金令促战,你父亲却依旧不为所动,从此才让朝廷里有心之人落了切实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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