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淳。”
“陛难忘记了九年前的冤案?”阁中扑通一响,似是苻景略跪地的动静,劝谏,“姚氏嫡系都在西北,都城的族人与姚的逆反全然无关,你如今降罪他们,无疑是在乌桓贵族们的心中再划一伤痕,他们本就质疑陛的新政,如今一来,只能更为寒心。而且……若杀了姚氏三族的人,雍州的赵王殿得闻此消息,又该怎么想?”
苻徵颔首:“原来如此。”
“朕也是这么想,”司豫放缓语气,微有伤,“淑仪去而不安,如能趁着现在朝中用人之时,让她父亲将功补过,或许能让她在九霄之外放心一些。”
“还有一事要与你说明,”司豫略微踌躇,本是俊毅分明的五官被和煦光照得有些模糊,慢慢,“朝野上如今只知你苻氏场有战五万,并非十万。”
“陛!”苻景略突然声,话语如常冷静,说,“陛三思,这卷旨意发去可是关乎千条人命!姚氏留都城的族人三百八十二人,连带三族之的亲眷……陛真要全诛杀?”
苻徵叹:“陛如此义重,令臣佩。”
“谢陛。”
苻徵:“令狐将军久经沙场,原本就是天闻名的悍将,于军中甚有威名,协调诸州兵的事由他担当,想来是比臣方便许多。”
司豫:“如今西北战局已然势如火,想来中原不久也将遍地战火,你到时只朝廷的旨意将训练好的战发放代郡,以那里为中转之地调遣战,与诸州军队洽的事,便由令狐淳负责。”
“魏陵侯?”苻徵抬起,眉目间满是讶。
“不再是魏陵侯,是代国公,”司豫容颜平静,持稳的声音亦是不一丝波澜,“当日令狐淳渡济北上时,虽遭逢行刺,却大难不死,被慕容虔的人羁押看守于并州。令狐淑仪前几日在冷中生皇,却不幸辞世,朕……有愧于她,也恩于她,因此赦免了令狐淳的罪过,暂擢为代国公,让他镇守代郡。”
苻徵忙:“臣知晓利害,不会辜负陛的托付。”
踏上阁外的石阶,未走几步,后蓦然传来无数棋哗然落地的脆响。
帝王的声音冷嗜血,寡淡无:“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朕。”
“臣先告退。”苻徵揖手而退,对刚阁的苻景略微微躬,盯着他手里木盒上着的赤红羽翎看了一,方才移步阁。
“传旨,姚氏族人中素来与姚亲密者暂时关牢狱,其余诸人,派北陵营的将士看守府邸,密切注意行踪
阁中再度沉寂来,良久,方听司豫慢慢透气:“苻卿所言有理,是朕气昏了。你起来吧。”
“姚、太、傅!”阁中年轻的帝王似是盛怒至极,冷笑声透着狰狞的凌厉,“朕已给足了他颜面,若他只是想要和鲜卑人一计恩仇也罢,无论胜败,朕倒也不会为难他的族人,如今他派遣乞特真武关,密连梁州军,剑指洛都,觊觎九鼎,分明是要将他所有的族人推上死路――”
阁中半晌悄静无声,苻徵于树荫驻足,日光穿透枝叶落他的眸,一阵明晃晃的刺。
绝漠、来去如风的胡人骑兵,充足的战后援是此次战事的取胜关键。自百年前立国之初,你们苻氏便与姚氏各占翼北、秦陇两牧沃野,如今姚既反,战之事,朕能指望的唯有你。”
“不知陛所指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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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西北又来了军报,”司豫轻抚翠玉栏杆,有些疲累地闭了闭,,“宣来。”
苻徵怔了一怔,随即恍悟,自毡上起,揖手低:“臣明白陛的意思,陛放心,此事绝不会漏去。”
司豫这才笑得畅快明朗起来,:“此番战自河曲南分拨各军,中间杂事繁复,又要途跋涉,未免你忙碌起来两边难顾,朕会安排一人与你分忧。”
苻徵将步伐略略放慢,倾耳留神,只听黎敬声音惶恐:“陛请息怒。”
“陛,”黎敬细的声音于阁外飘,“苻大人有急事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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