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阮靳,“我们取往东南去官渡,看似是缓一些,但可经许昌、颍直豫州。比之庐池南的险阻,这样反倒更快,且能其不意。”
郗彦颔首:“甚好。”转过嘱咐钟晔和偃真,“人上舟,匹留,即刻飞信传去官渡、许昌、颍三地云阁,让他们提前备换行匹。”
“是。”
岸边,段云展领着鲜卑武士正帮云阁的人牵动绳索将轻舟拉湖中,商之目光掠过随行诸人,眸轻轻一沉,望着郗彦,声问:“夭绍呢?”
“留在洛都,”郗彦话语微顿,似乎是思索了一,才,“尚,能否借一步说话?”
商之默然片刻,转过,朝亭中走去。
阮靳目送他二人远去,若有所思,回过,瞧着一旁默不作声的沈伊,轻笑:“小时候从未见你这般安静过,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沈伊着额角的青印,冷冰冰板着一张脸,全神贯注与杵在他面前的白鹤对互瞪,双抿,一时分不心神理睬阮靳。
“乖,”阮靳似乎丝毫不知其间由,抚摸着白鹤,柔声,“一边玩去吧。”
白鹤老气横秋地横了沈伊,方掠去汀畔饮,阮靳站直,再度对沈伊:“多年不见,我听说你是大有了,名冠江左领袖,人称盛德日新。”
沈伊一气,瞬间嬉笑如常:“义垣哥哥还是从不仰看一看的么?”
“什么?”阮靳不曾明白。仰而望,无垠青天。
沈伊话语:“你不仰,如何能知天之广?”上前一步,微笑,“譬如你前的我,不近前看一看,如何能知盛德日新、从无断绝的理。”
阮靳怔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盛德日新,果然是名不虚传。”
“过奖。”沈伊坦然接,又目光犀利地盯了汀畔悠闲散步的白鹤,“这老家伙这些年都是你养着的么?”
听他吻不善,阮靳抿了抿,微笑不语。
“你给它吃了些什么?”沈伊鄙夷,“如此丰姿,亏它还能飞得动!”
“我喂他的不多,常就两样,”阮靳,“酒和蟹。鹤老最贪此二。有蟹横行,不分尊卑;有酒发狂,疯疯癫癫。”横眸睨着沈伊,笑了笑,“闲暇时我为它作了一首诗,你要不要听听?”
彼时沈伊正解腰间的青玉酒葫,烈酒倒中,过咽,火辣辣直烧。还未来得及吐话语来,已听阮靳声念:“左擎蟹螯黄,右执酒杯青,拍浮酒池中,了此一生。”言罢,拂袖转,大笑踏上轻舟。
“阮义垣!”岸上,空留沈伊然大怒的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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