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了他的气力,他扶着书案,前涌阵阵血黑之,神思难以控制地散,只觉有什么在中动,随着溢的鲜血,在不断消亡……
“嗬!”闷哼声中,刀锋终于刺上肩。他脚失力,踉跄方要跌倒,却有清风拂过侧,一双有力的臂膀将他揽住。
“父亲……”他前已无光明,模糊记起那是梦中曾遇的温,不禁嗫嚅着喊。
“阿弥陀佛――”
昏死之前,耳的最后一句,禅音心。
“竺大师?”延奕惊异。
前的黑袍人不知何时来到城楼上,悄无声息,数万将士竟无一人发觉。待他解开上的斗笠,遮脸的黑纱褪,却一张悲悯世人的僧者面庞。
延奕自知他为当朝幼主的皇叔份,不敢慢待,将弯刀还亲卫,上前笑:“大师何故来了雁门?”
竺不语,只探了探独孤尚的鼻息,闭眸一叹。他伸手虚抚过独孤尚的面庞,低声念经。延奕听在耳中,依稀辨是超度之意,不由眯起看着竺怀中渐渐僵冷的少年面庞,得意微笑。
低沉的呢喃声中,等待良久,经才终于念完。竺放平独孤尚的,站起,于延奕前合什行礼:“贫僧不敬,求施主一事。”
延奕忙还礼:“延某不敢,大师有话请说。”
竺低眉垂目,轻声:“独孤小施主今日既已散命将军手中,想来将军也完成了朝廷的严明。他的,请将军与贫僧归还云中。”
“这……”延奕犹豫不决,“大师既然遁离世尘,这样棘手的麻烦事,还是不必了罢。”
竺抬起双眸,望着他:“独孤小施主并非旁人,他与贫僧缘,素为忘年知己。此事将军亦不必有其他顾虑,将来朝廷若有怪罪,贫僧自会为将军解释。”
“如此。”延奕透了气,望了躺在地上的独孤尚,并不放心,俯探过他的鼻息,摸过他的脉搏,见真是全上无一生气了,方才,“大师既然这般执着,延某不敢再拦。”他站起,揖手,“大师请便。”
竺合什谢过,默默弯腰,抱起独孤尚,飘然离开城楼。
“延将军!”楼外有亲兵禀,“城楼有人叫关,苻家小公连夜求见将军和雁门太守,说有要事相商。”
“苻徵?”延奕皱眉,“臭未的小孩儿,他能有什么要事?”尽不不愿,碍于苻氏一门在乌桓贵族中的地位,延奕还是命人大开关门,亲自迎城楼。
作者有话要说:
☆、篇外.胡骑歌
独孤尚再度睁开时,披山霞中,青鸟啼鸣耳畔,红英遍生岩上,若非前隐痛、肩臂难动,一时迷惘倒如隔世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