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轻轻蹙了蹙眉,视线仍停留远,有些迷惑地问:“阿公不在府中?”
沐冰:“主公一早去上朝,还未回来,想必被陛留在中商事。”
“这就难怪了,”她轻叹,“五叔稍等我片刻。”言罢不顾沐冰疑,疾步朝对面巷中走去。
一辆车帷华丽、钩膺玉瓖的车正停在巷,驾车老者乌袍皂巾,五官刻异于常人。待看到充盈暗淡窄巷的明媚紫,老者皓眉微展,行礼:“见过郡主,我家公已等候郡主多时了。”打开车门,揖手:“郡主请上车。”
“不必。”夭绍负手立在车外。等过须臾,那从来都带着温和微笑的修俊男终于缓步车。
夭绍红一扬:“苻公,久违了。上次你找阿彦是为谈买卖,今日等在谢府之前,却不知又为何事?”
苻徵谦和地笑:“自苻某南东朝以来,郡主似一直不曾看我顺。想当初在洛都,若非是我穿针引线,郡主可能顺利见到绯?可能为谢澈一诉苦衷?就算你我不曾有过,却也不该是今日这般疏远吧。”
夭绍微微一笑:“公说得对。若非明嘉记着你的恩惠,若非你曾是阿彦的朋友、尚的兄弟,若非你曾帮过他们许多忙,我也不会前来见你。你若有事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到的,定不推辞。”
“曾?”苻徵自然听她的言外之意,目光转,也不辩驳,笑,“郡主行事既如此利,苻某也不必惺惺作态了。此番前来,是请郡主为在引见谢太傅。”
夭绍盯着他看了一瞬,摇了摇:“不行。”二字决绝,倏然转。
“且慢!”苻徵闪拦在夭绍面前,俯首之际,笑容明温和,“郡主何故决然回?难此事是你不到的?”
夭绍笑:“公聪慧之人,难竟不明白我的立场?尚和阿彦都是鲜卑之后,如今中原争战如火如荼,若你是为北朝求援而要见我阿公,势必伤及鲜卑利益。让阿彦为难、让尚受困的事,我怎会去?”
“郡主言词倒是磊落,”苻徵神复杂,看了夭绍良久,才一字字,“谢太傅和郡主看来都是习惯拒人千里的人,如此说来,你们对谢澈的安危是彻底置之不顾了么?”
听他话语不无威胁,夭绍不禁眉心一颤,袖间双手也是一凉。心思飞转,随即又镇定来,从容微笑:“大哥是奉阿公之命北上的,我信阿公疼惜女的心,必不会让大哥步危局。我也信我大哥的能耐,他会无恙回东朝的。”又看苻徵一,目光极为刻,慢慢:“我还相信苻公妹,我大哥若遭不幸,绯断难苟活。为了绯,苻公也会竭力保全我大哥命的,是不是?”
苻徵无言可答,视线落在夭绍面庞上,一时倍觉无奈。过了一会才笑:“也罢,那我退一步。”
他自袖中取一卷帛书,递向夭绍:“我已多次登门拜访谢太傅,皆被拒之门外。太傅是百忙之人,无空见我,我也能理解。只是此信重要非常,必需太傅一览,若是旁人我也信不得,只能劳烦郡主将此信亲手给太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