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阖上双眸,衣袂飘飞去,手臂轻扬,指间便夹带数片悄然飞落的枯叶,“等你到这一步再说罢。”他挥了挥衣袖,枯叶线般急速,落繁密的林中。藏在枝桠间的无数飞鸟无辜地扑腾着双翅飞,在他减弱的力中惊魂未定地四飞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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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青、兖二州军已由河溯急至河东,此后由济河渡至分渭,不过数日之事。然前方斥候密报传鲜卑中军,却是青、兖军于首山安营扎寨的消息。北军师半途寨,司徽所拥诸州府兵于三崤山脉至函谷关连营百里,亦无兵动的迹象。商之和郗彦推测师暂停西,是因秋末西北风日,唯恐鲜卑军火烧漫河,军到时无可避退,方才停军稍整于河东。而司徽则以潼关为屏障,意图将鲜卑军牢牢拒于济以西,拖敌疲惫,以期后发。
双方搏斗心智,虽无烽火连天,却另有乌云摧城的郁无底。
郗彦已连日未回竹居,夭绍在山练武采药,虽从不曾有意去探听天诸事变动,然沐宗每收到东朝来的一封密信,便总在闲谈岔聊中将中原大势清清楚楚地说给她听。夭绍明白他这样的背后藏着谁的担忧,亦明白谢氏于北朝的署必然要由自己牵引而——即便对诸事已心知肚明,她却有意不声,徒留沐宗日以继夜地叹。
这晚夜前,郗彦又差了离歌上山,说军中事急不回,让夭绍早早休息,不必再等他。
离歌传完话便要离开,夭绍却唤住他:“稍等。”室换了男装,将郗彦换洗的衣服打成小包裹,又拿了这日午后的几份糕,随离歌一同了山。
至中军夜已降,营帐间连绵篝火映透天际。秋的寒风拂面庞,北方山野燥的空气中溢满粟米蒸熟的香气,想来正是造饭的时刻。
此间本该兵歇乏全军用膳,然夭绍和离歌刚行辕,便见一支上千人的骑兵喝着疾奔而。泱泱铁衣映照连营火束,寒甲湛光着实耀目,当的一位将军英华满面,无须任何令牌旗帜,两旁士兵望之便无不避退数丈外,让一条任他驰骋无忌的大来。
离歌亦拉着夭绍退至旁,那将军经过时,看了夭绍一,又对离歌了,双夹腹,踏卷一路烟尘飞纵而去。
待千人兵过去,激扬漫天的尘土这才淡散,夭绍落掩住鼻的衣袖,拍了拍衣袂上的灰尘。
近两日中军调动异常频.繁,夭绍在山上早望得分明,因而并不以为意,只是刚刚那将军望过来的目光着实刻,让夭绍有些茫然,问离歌:“方才何人?”
“是拓将军。”
“拓轩?”夭绍了悟,原来是他。
彼此久闻大名却从无一见,即便是那两日与郗彦暂歇前锋营,也没有和他碰面的机会,却不想今夜在中军乍逢。只是刚才他那一望过来却并非仅仅是初逢的意外,似乎还有些许的冷淡和嫌恶——为何如此,夭绍纵是绞尽脑,也想不明白。
离歌领着夭绍至帅帐前,刚要通传,便被一名急匆匆赶来的偏将唤走。离歌临行前:“彦公正与主公在里间商事,郡主自行并无妨。”话虽如此,夭绍帐前还是望了望四周守卫。那些人都是久随商之边的贴侍卫,对夭绍并不陌生,无一句问询,掀开帘帐便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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