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3/3)

再说。”

夜游线微微一，他夸张地叹了气，打着哈欠：“那就走了。”

两人便一路闲聊着回到上里，各自分回房。

猗苏原本想睡个午觉，翻覆数回最终还是悄然起。她想在廊风，才走到门边，便听到院落外有差来往的声响，说说笑笑：

“总算是熬过去了，可以得空放假啦。”

“每年清明都这么折腾，我这把老骨也真是吃不消。”

“是没气力去找你家婆娘了吧？”

“就你多嘴！谁不是疲力尽？”

“也是，君上忙了那么多日，昨儿才开始休息。”

“他那劲还真是……”

猗苏回过神的时候，发觉自己差将纸门抠破。她的手指微微发抖，她了气，令自己冷静，在心中默默重复：耳听为虚见为实，况且伏晏休息上那么一天两天恢复神不让人打扰也是自然的……

这稀薄的自信勉支撑了又两日，猗苏终于捺不住，径直往伏晏书房而去。外的廊第一次现了侍者，见了猗苏迎上来抱歉地：“君上在忙，不方便见客。请姑娘改日再来。”

猗苏闻言僵地看向闭的房门。时已薄暮，纸拉门对侧隐隐约约透一灯火的光亮，她知伏晏就在这门的另一边，伏晏也肯定知晓她就在门外。可这么一扇薄薄的屏障，就这么尽忠职守地挡在中间，无言地传达了另一侧的态度。

被伏晏当面辞退时那刺痛的愤怒又一次席卷上来，猗苏多希望自己能抄起什么东西再次冲对方砸过去，利落地摞“要说就当面说清楚别畏畏缩缩不明不白”云云的狠话。可此番她不到，她没有冲去当面对峙的底气。

因为她已经知了伏晏的意思，也明白他这样表态是不想闹得太难看。她都不知如果真的见面，她会说什么话、什么来。

伏晏不能接受自己曾经被当移的对象，自尊和谢猗苏，他还是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前者。说到底，他不够相信她。

又或者……他终究是因为她的过去而厌恶她了。

“我知了，我改日再来。”猗苏平静地，最后还是忍不住略显尖锐地补了一句：“请君上好好休息，保重。”

说完，她微微一笑，转往西厢而去。

颜显得稍冷的紫红夕落在廊，门那一侧的伏晏一抬手将灯灭了。他面前的几案空空，文书早都理完毕。他向后倚在隐之上，难得将心的烦躁摆在了脸上，玉拂尘在掌心一叩一叩。

伏晏其实极其想见谢猗苏。

可他尚未准备好，只能先以公务之名略加拖延。

他这两日想的除了自己的旧事，便只有谢猗苏。在重重的思虑中，他首次尝到了某近乎恐惧的绪。对方心悦的是否真的是他这个自扭曲的空白中成起的人，他毫无把握。他反常地思前想后，不由自主地推衍起谢猗苏对现今的伏晏失望、幻灭的可能。

对于过去的自己，伏晏到打从心底的自卑。

更确切地说，他知那个谢猗苏一次次倾心的白无常，本不是他。

白无常所能到的，伏晏不到。

伏晏一直是自负的。却也因为这傲慢，他无法粉饰太平、视而不见，这弱势在他里只有愈加严重可憎。况且，那个令他无法及其项背的对手，偏偏是他自己，一个更好更惹人喜的自己，一个与自己完全隔绝的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