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节(2/2)

“原谅？”灵竟是失笑，：“他原谅我什么，我又有什么地方真的对不住他？你知吗，也许我杀了很多人，害了很多人，可是我敢说，今生今世，不，是从前的生生世世，我都没有过一件对不起他的事。”

逸飞尘淡淡看了她一，：“六界大劫将至，想来妖界事务繁多，想不到妖尊居然还有这个闲逸致，跑来璧合抚琴。”

逸飞尘颔首，灵取伏羲琴，伸手试音，问：“你可有想听的曲吗？”

逸飞尘仍旧是冷冷淡淡，并未多说什么。

灵一笑，笑中竟是带了三分凄楚的味。她：“人在，心不在了又有何用。飞尘，你那样聪明，怎会不知我们如今本没有可能。”

“正因为六界大劫将至，我才不得不来看看。说实话，我很怀念这个地方，也很怀念从前。”灵像是想起了什么温馨的事，脸也柔和了许多。

“好听吗？”灵拂过后抬首问。

逸飞尘看了看她，：“我记得你琴艺卓绝，不拘弹什么都是好的。”

不知不觉间，她已然飞到了武陵山。

中一切如旧，甚至故人也如旧。

灵缓步从，了几阶台阶走到石桌前坐，伸手取了杯饮。

“你漠视影痕前辈亡，夺走招魂幡致使无殇前辈永无回来之可能。你该知的，祖师爷视他们为亲，你却间接害死了他们两个，这还不算对不起吗？”逸飞尘终是忍不住，厉声问。

“如今祖师爷就在妖界，你又为何离开妖界跑到这里来怀念呢？”

“多谢了，不过今日我不想喝酒。”灵淡淡。

“是我，怎么，如今仙界作一团，逸掌门还敢一个人孤门吗？”灵淡淡问。

“是你？”逸飞尘微微一怔，灵亦是一怔。

灵却是微微一笑，：“两年前的那个冬天，我和心儿无家可归，幸而有你收留，才能避世璧合寻个平安清净。那段日，虽然清和不在我边，可是我日日想着他，倒也觉得他从未离开过我。”

“没什么不敢的。从前仙界平和，我数百年来也没见过什么血腥之事。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也意识到世事无常。今日活着的人，明日可能就不在了。既然明白了，我便要日日过得舒心快乐，不会让自己受委屈。来日面对死亡，亦可坦然。”逸飞尘淡淡。

“好茶。”

“路是自己选的，你若是愿意，大可放弃一些执念。祖师爷那么你，他会原谅你的？”

武陵山仙家极地，这两年六界因着自己的缘故，都是灰蒙景象，武陵亦是如此。

灵嗅嗅空气，：“寒梅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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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颔首，随手抚过一曲《忘风白》，曲音妙，令人沉醉而不能自。

“不错，要尝尝吗？”逸飞尘斟了两盏，一盏向前一推，一盏自己饮。

“要来第二杯吗？”

她缓缓而飞，循着记忆飞往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