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青碧,风景如画,清幽之极,只不过四里寂无声息,非但见不到金枪门众人,抑且连个江湖人踪迹也无。
他侧耳静听,除了偶尔传来的山中狼嚎枭啼之外,镇上绝无半声息,朦胧微光中依稀可见远崇山峻岭的影,却没听到店家所说的鬼哭之声。
四一望,静夜沉沉,星光微弱。
叶天涯见大堂连一个客人也无,问:“杨掌柜,这么早关门啊。怎地晚上没客人来喝酒么?”
难是那更夫傅老二等人错了,误将猿啸枭鸣之声当作了“闹鬼”不成?
街上已无人影,更无半声息。
这一圈奔将来,沿途一间山神庙,一采石场,小桥二三座,烟村七八家,尽皆巡遍。
杨掌柜答应了,吩咐去。
见太缓缓山,周遭暮渐渐来。
如飞,迅捷异常地绕着谭家桥远远兜了个圈。
他想了一想,问叶天涯:“叶公,您是想在大堂喝酒呢,还是在自己房中?”
叶天涯:“中午客人倒是不少。”
那店伙又:“对了,客官,你一直打听的那几位朋友确实不曾来过。现生意不景气,过往客人又不多,但凡有陌生人来,我们一定会记得。更何况,你的朋友之中还有一位是个瞎。那是决计不可能记不住的。”
叶天涯一面呷着当地的香茗,亦即后世所谓的“黄金片”峰,一面漫不经意的问:“小二哥,近来住店的客人都是些甚么人?”
叶天涯奔到荒郊野林,已无房屋人烟,于是停了脚步,站在一山岗四眺望,落日余晖从西面山峰后映过来,青山隐隐,影影绰绰,远远望去,只见谭家桥一带屋宇鳞比,低低的或倚山而建,或傍而结,总有二三百人家。
正寻思间,猛听得西首远山后嘶的一声,一光芒冲天飞上,斜斜的划过空,砰的一声响,爆炸开来,火焰幻成一条金黄的枪,在半空中停留片刻,随即散了开来,互相撞击,犹如千百个星,纷纷堕。
叶天涯问:“怎么?难是因为‘闹鬼’的事么?”
叶天涯:“随便两个酒菜便成。”
杨掌柜摇叹:“即使我们敢开门生意,也没客人敢来啊?不要命啦!”
寻思:“这么多人家,也不知苑老贼与‘四象门’的人都躲在哪里。难还要一家家的挨查探不成?”又想:“那日宋掌门说黄山一带死了三十多人。说当真有这事,必定会惊动地方,尽人皆知。怎地今日向杨掌柜夫妇和店小二打听,却无人提及?”
叶天涯微微,便不再问。
杨掌柜苦笑:“也就只逢集的日稍微好些,平日里惨淡得,一到晚上更加可怜。现除了你们少数几位住店的客人之外,也就没甚么生意了。”顿了顿,又:“对了,客官晚上想吃些什么。我去吩咐厨房。”
那店伙:“现也没甚么客人。只有邻县来的货商主仆三人,带家眷的茶商五六,还有两位女客,一个陀。大家都是在自己房中,平时极少来,连晚饭也不在大堂吃。”
独自一人在荒山野岭呆了好一阵,茫无绪,直至天黑,这才垂丧气的回到镇上。夜之中,街上行人稀少,但见一家家店铺都上了门板,少数窗中透了灯火来,隐隐听到笑语之声。
他一客栈,杨掌柜便在柜台前叫:“啊呀,客官,你怎地这么晚才回来?你胆不小么,竟敢独个儿在外面走动?”随即吩咐店伙关门上闩。
黑暗之中,叶天涯在床上盘膝而坐,运转息,练了三遍行功,但觉全真气充盈转,神清气畅。他睁开睛,喃喃自语:“寻不到人,先抓几只鬼也好。”
他临去时又提醒:“客官,晚上别忘闩好门窗。只蒙睡觉便成。记住了,即使听到镇外有啥动静,也千万别门。”
这晚三更时分,他悄悄跃窗,飞上了屋,站在屋脊之上。
叶天涯向空的大堂瞧了一,笑:“还是在我自个儿房里吧。至少可以替宝号省几蜡烛。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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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掌柜叹:“是啊。自从一个月前西山闹鬼之后,小号的生意一落千丈。别说外地来的客人,便是我们镇上的街坊,也极少敢晚上来吃酒啦。”
用过晚饭之后,一名店伙来收拾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