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街上,行人渐无。敲更的人已经打完三更的最后一锤,天边已经起了濛濛细雨。落在青白的石街上湮灭了皇城一日的尘埃,滴落在淮河的乌篷船溅的落离。
“哎,小王爷……您慢儿喝。”见他喝得凶,一个穿着薄纱,脸上抹了胭脂的“老相好”好心夺了他的酒杯。
这一夜,华贵的公哥沿路颠簸,也到了街上唯一还亮着灯的酒馆。
“小二,有酒吗?”
夜晚的清凉,忍不住让他打了个哆嗦。但这寒意远远没有心中的痛苦来的直接,他迈开步,继续穿过一条街。就这样一个人走着,没有归途,也没有去。
落寞的人生旅客不止一人,每天都有千千万万个,每个人都是天地一沙鸥。
“我呸……老这还看见有人在这里吃着东西喝酒,开……”当朝的富贵哪个是好惹的?偏叫这伙计遇见了最最难缠的鬼见愁平王世赵钦。
“兄台,好词啊。我能坐吗?”
那小二见他有钱,确实不好赶门。当笑嘻嘻的陪了个笑脸,连忙端来一坛酒摆放在桌上。
安城,清乐街,杏酒馆。林云提起酒坛,仰痛饮。也不知这酒是辣的,还是苦的,他哭了。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去日苦多……”潦倒的异乡人,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叫。人生如梦,梦何时才能醒过来?也许说不定醒来也是一场梦。他个秋大梦,黄梁一场,他谁是谁非,你我谁?
“这位爷,小店已经打烊了……明儿你赶早来。”这人虽然醉的不成样,但也不敢得罪了,小儿慢声开。
。
杏酒,卤面,原来是个吃饭的地儿。林云叹了气,在秋夜中吞云吐雾。没走几步,他慢慢退回,细细的看了铺上的招牌。
刚又搬了一坛老酒上桌的伙计,将抹桌布甩到肩上,自个儿低语。
“……老喝酒,碍你什么事儿。”赵钦抢过酒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杯间,杯酒映着自己那丑态。赵钦忽然大笑,然后痛饮。
若是满朝文武,安城的纨绔在此,决计不敢相信前这
“疯……”
仅剩的分文摔在没净还沾着菜渍酒灰的小桌上,林云又一手翻过一张铺在桌上的大碗“满酒……”
临近三更的时刻,灯火已经渐渐熄灭。街上已经没有了喧闹声,林云这才小心翼翼的放慢了脚步声。
留了几张银票,提了两壶烈酒,一摇一摆了楼去。
小二见有人摔门来,就要拿着凳去赶。赵钦费力地睁开沉重的双,朝那伙计打了个饱嗝。穿的是名贵的苏锦,绣着飞天的怒蟒,针线功夫一看也是找最好的绣工制的。伙计见多识广,知是一位贵公,不敢得罪。
“哎,来啰,客官,您要啥……”一个伙计打扮的人听有客人在外叫喊,连忙将肩上的布巾取就要去桌。
“真是晦气,没有没有,这大半夜的,你这叫不去偷跑这来嘛?”小二见门来的人穿破烂布衣,脚上还穿着一双脚趾的草鞋,连忙改破骂一通。也不去桌了,就要去撵林云去。
他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应该是离乐府够远了。
“喝酒都不得清净……”
幸好,这里的月亮也还是圆的。还有幸好,这个世界的天空也有夜晚。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孑然一的林云,跌跌撞撞的从巷边走来。
走到一条巷尾的时候,一店家依然有气蒸腾弥漫在灯。
酒客浇了一烈酒,吐一辛辣的酒气,夜晚中蒸腾了便刹那消失殆尽。酒不醉人,人自醉。一个人想喝醉,那酒便不是酒了,而是酒。
林云也懒得跟这个狗看人低的店小二计较,肩膀一耸,震开店小二的手掌。径直就朝着最近的桌坐,摸了摸上的衣兜,掏几块铜钱拍在桌上。
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明明刚才一个人在孤独的喝着烈酒,痛的撕心裂肺时,仓皇夺了酒杯来到这风月场所。而今却又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举杯独酌。可是他承受不了那孤独的氛围,也好比这整个安城繁华的样寻不到一片安静的地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