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里的伏录本是舒舒服服平躺着, 闻言梆梆了几。
那是个抱着仙桃的矮小老人,表慈眉善目,然而悠悠一转,便有灵气四散,掀翻一瓜果摊。
不远坐着个穿红衣服的漂亮,听他们这边聊得叽叽喳喳,轻笑着接了话:“像是桫椤圣女、福禄寿星、瑶灵之类的角,也会突然显形。不过这些画中仙没有灵识,只懂得横冲直撞四捣,和妖并无差别。”
铺里的客人要么仓皇逃窜,要么去帮忙镇压异变,她边算得上安全,可不知怎地,心脏却突突了。
一影从小巷飘,全上能清楚看工笔描绘的痕迹,乍一看去,如同漂浮在空中的半透明墨图。
白也生在幽州,儿时自然听娘亲讲过其中几个故事,只是——
秦萝倘若知晓了它的真实份,一定会生畏惧吧。
白狐轻轻了,却沉默着没有答话。
伏录腾地立起,只想就地狠狠给这人一拳,再把那些胡言语的话本烧个一二净,不让它们侮辱主人分毫。
街两边光飞舞,端的是灯火如星、火树银,虽是一派繁盛之景,的巷中央,却是暗影浮动。
秦萝心一动,倏地抬。
旁的三个孩亦是起。
小朋友心满意足,低喝了甜滋滋的,末了戳戳小狐狸的耳朵,用传音悄悄问他:“你听说过这些故事吗?”
旁桌的年轻男人摇摇:“说来奇怪,画中仙来得没没脑,谁也不清楚缘由。如今只能指望城主尽快摆平事端,否则若是在请神节了岔,那就——”
无论是娘亲还是那些传说,距离他都已经太远太远,几乎没办法记起了。
“这倒不是。”
千百年前的故事已成定局,一个作恶多端的邪,哪能得到太多真心的信任。
也对,霍诀既然是那么厉害的邪,一定和伏伏没什么集。
“……嗯。”
识海里的灵再度趴趴了去:“听说过,不熟。”
“桫椤圣女,福禄寿星?”
这人分明在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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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用了。”
又有一人嘴:“传说这梦仙专门守护小孩,倘若有谁了噩梦,瑶灵就会自天河而来,在梦里乘着瑶光从天而降。”
四面八方,忽然现了一阵十分奇怪的寂静。
“然后啊,便是天光大亮、群四散,万事万复归澄亮,噩梦不再啦。”
秦萝没有多加在意,很快转移了话题:“从话本里跑来的,全是坏人吗?”
云衡微诧:“这些都是很久以前话本里的角了吧?霍诀也是,我记得最初听到他们的名姓,还是在小时候——不过瑶灵倒是一回听说。”
云衡蹙眉:“我去镇压动,你们好生留在此地。”
他说话时目光往外瞟了瞟,不知见到什么,整个人的动作忽然停住,没过片刻,铺外传来一惊呼:“救、救命啊!画中仙……怎么来这么多!”
“瑶灵是幽州的民间传说,相当于梦仙。”
秦萝脆生生地问他:“然后呢?”
男人摸摸:“听说多年前正邪大战, 最为棘手的便是这霍诀——他天顽劣不堪、嗜血凶残,从小便是个杀人不眨的怪胎,大后更为变本加厉,残害无数忠良。”
在他后,是一样密密麻麻、上翻涌着的更多影,如雾亦如画,叫人分不清虚实。
又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秦萝心中不免生好奇:“这个邪是话本里的角吗?”
霍诀。
云衡把最矮最小的萝卜丁轻轻:“赤练那次的伤还没好透,冲上去送死?乖乖留在这儿看桌。”
一时间街喧嚣四起,人群纷纷窜逃,在越来越嘈杂的尖叫声里,秦萝终于看清画中仙的模样。
“正邪大战!”
低声笑笑,朝这边转过脑袋:“那么多妖鬼怪争先恐后往外冒,书铺是最危险的地方。前几天这里才发生过一场,说是邪霍诀从话本里钻了来, 把整条街得一团糟。”
听起来是个好浪漫好浪漫的故事。
那些浑浊幽暗的影多不胜数,不知究竟汇集了多少个话本里的人鬼仙,凭他们定是难以制住。
“也不能完全说是吧,毕竟他是有个真人原型的。”
……不对。
看几人渐行渐远,秦萝独自坐在糖铺里,小心翼翼扫视一番周围景象。
秦萝没忘记要帮伏录找主人的事儿,有些兴奋地戳了戳它脸颊:“和你主人在同一个时间耶!”
可如今的它灵力微弱,只能待在一个女孩的识海里,就连告诉秦萝当年的真相、甚至坦言霍诀是它主人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