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皇权,且边境已被谢家守得固若金汤,料想不会大岔,便生斩去群龙之首,防患于未然的心思。
谢珽当时就想杀京城,为父报仇,后被武氏死命劝住,觉得那不是最好的时机,须等势于谢家有利了,方可举兵一击而中。
这一笔血仇,暗暗刻在谢家每个人心上。
对京城的细亦恶痛绝。
近日正逢演武,四方宾客受邀往来,谢珽固然命城防众人留心细查人等,但鱼龙混杂时难保真的没纰漏。且祖母素来在照月堂中享福,今日这般郑重肃然,想必是有了些蛛丝迹的凭据,才亲自来外书房给他提醒。
见她急赶着门,谢珽不好掉以轻心,加之祖母年迈,孙儿的总不能丢着不,遂带了典军徐曜在侧,同老太妃一府。
车迅速驶过街,停在客栈跟前。
老太妃掀帘,见客栈门哄孩的妇人冲她轻轻颔首,知阿嫣还在里面没走,时机或许正好。遂沉眉肃容,拄拐了车,带着谢珽直奔二楼,在一客舍门前驻足。
……
客舍里,阿嫣尚不知外的动静。
她这会儿心绪甚好。
昨日傍晚,她收到了徐太傅的书信,整整六张信笺,上俱是太傅亲笔。信里说两人的书信俱已收到,徐秉均心志决,着实乎他所料。先前屡屡阻拦,是怕少年心不定,从军是为尝个新鲜,而今看来,孙儿是当真有此志向。既如此,家中也不会阻拦,让阿嫣转致书信给徐秉均,叮嘱他万事小心,从军后切不可轻率大意。
阿嫣瞧他准了,自是喜。
今日遂乘了她的青帷小车来到客栈,将书信转给徐秉均,又叮嘱了许多话,让他知战场凶险,务必勤练技艺,绝不冒。
徐秉均尽数应了。
此刻,桌上一溜摆开,燥洁净的纸包里装了各药材,俱已打理净。
徐秉均取药材在手,挨个告诉她怎么用。
——这是阿嫣同他讨的偏方。
秋尽冬来,嫁谢家这么些日,待她最好的非婆母武氏莫属,阿嫣自然也最留心婆母的事。魏州气候比京城,武氏早年也曾练习过弓骑,这些年劳外诸事,冬日严寒天气也不得清闲,上竟落了个寒之症,每逢雨天气便隐隐作痛。
武氏正当盛年,没太放在心上,也懒得每日喝药调理。
阿嫣却知这病虎不得。
徐家老夫人也有这病,年轻时疏于调理,上了年纪后遭了不少的罪,因是常年积弊,治起来也麻烦。所幸后来得遇良医,给了个药膏的方,用着倒有奇效。
阿嫣瞧着婆母的病,难免想起这药方。
好在徐秉均素来博闻识,在府里时也颇孝敬辈,还曾亲自帮着调制药膏,如今让他方抓药,自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