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试探着:“殿既重伤不治,我明儿也没法脱,有件事,想请殿帮忙。”
谢珽盘膝而坐,“说来听听。”
“是司裕。”阿嫣跪坐在旁,细心为他系好衣带,“昨天夜里,他一直跟在我们后,除掉了不少刺客。后来,我见殿那边势危急,就让他过去帮忙。当时夜混战,旁人未必留意到他,但那般恶战,他怕是也没法全而退。”
她微微抬眸,觑着谢珽的神,声音愈发温,“毕竟是手相助,殿让许嬷嬷挑个靠得住的人,帮我去瞧瞧他好不好?”
“等这事过去,还得再谢谢他。”
屋里有片刻的安静。
昏暗烛光照在谢珽的脸上,双眸幽若潭,角的笑却不知是在何时收敛了。
他原以为,阿嫣要说的与他有关。
毕竟昨夜牵手观灯,经了那样的凶险刺杀,此刻没了闲杂人在旁边,可算夫妻夜话。
谢珽甚至暗藏期待。
哪料她惦记着的竟是司裕?
昨夜势危殆时,那少年鬼魅般飘过来与他和徐曜并肩作战,谢珽当然记得清楚。那是雪中送炭的仗义助力,他心底亦是激的,昨夜跟武氏议定对策后,还特地让侍卫过去照看,免得小车夫也中毒累及全。
恩怨分明,这事谢珽拎得清楚。
但这些话此时说来,尤其是经了阿嫣的,听在耳中终究让人觉得一言难尽。
谢珽似噎了噎,却不好表醋意。
他只是了:“他没事。回我与你同去。”
阿嫣闻言甚喜,仅存的担忧消弭殆尽,便拢了青丝钻被窝里,眯:“殿若还不困,就翻会儿书吧。我熬了整日实在太困,先睡了。”说罢打个哈欠,面朝谢珽的方向昏昏睡了过去。
却未料整夜酣睡,翌日清晨她就被一消息惊走了困意——
司裕被谢瑁带走了。
似是被指以罪名,由谢砺亲自调了府里的侍卫,看守着带去王府侧厅,再差人来请太妃过去议事。
而那里,还有几位闻讯而来的武将。
阿嫣听了这话,面微变。
谢珽倒像是没太意外,稍加沉便向武氏:“陆恪那边还没消息,母亲先带她过去,看他有何说法。”
……
侧厅里人影幢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