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是在宽她了。
阿嫣抿轻笑,却也放心,遂将备好的外裳给他上,又:“今晨刺史说,想给夫君设晚宴,接风洗尘。”
“我拒了。”
谢珽说得脆利落,趁着她在跟前系扣时,勾起她的脸轻轻挲,“有人陪伴,秀可餐,他来了碍事。”说话间微微俯,泓邃的目光在她逡巡,语气里故意掺了几分轻佻。
自是心绪极好,想逗逗她。
阿嫣笑嗔,也不愿旁人打搅夫妻俩说话,遂命仆妇摆饭。
晚饭得极为丰盛,两人都无需丫鬟仆妇伺候,关起门来给彼此添汤盛饭,便可吃得香甜。
谢珽亦将这几日的事说给她听。
徐曜放消息时以假真,周希远并未起疑。他虽不似谢珽威名赫赫,为周守素的,在剑南也算是举足轻重了。先前在客栈里丢了阿嫣,原就极为懊恼,之后大举调人搜查,又在几关隘调兵设伏,铁了心要瓮中捉鳖。结果兴师动众之,仍让阿嫣逃了去。
周希远会有多愤怒,可想而知。
活了三十余年,他回栽这么大的跟,调动数千兵卒,还让人在自家地盘为公然闯关,说去就是个笑话!
听闻救人闯关皆是谢珽所为,周希远立即就追了过来。
谢珽则示弱假装重伤。
周希远原就不信谢珽闯关隘还能毫发无损,瞧见谢珽故意布的蛛丝迹,明知界或许凶险,却还是带人扑了过去。谢珽与司裕仗着神鬼莫测的手,一实一虚,在险要埋伏人手,调转剑锋反击。
这场锋,无异于敌腹的短兵相接。
谢珽在沙场纵横捭阖,调兵遣将时也极老练,一层层剥去周希远的守卫后,终将他装中,生擒在手。
“只是两兵战,难免受伤。”
他筷箸微顿,忽而抬眉看向了阿嫣,神也随之微肃。
不知怎的,阿嫣就想到了司裕。她也未遮掩,忙:“司裕怎么样了?”
“重伤。”谢珽的神有复杂。
阿嫣心一,便听他:“司裕的你知,从小就是宁可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的打法,倔脾气上来还会铤而走险。他将周希远的半数锐诱走,我派了陆恪带人跟着,最后被追散,两个人被到悬崖。”
“然后呢?”
“冒险崖。好在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