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3/3)

前的人可能永远都不会知，自己刚刚无意中撬动了一条隙，通往贝因加纳曾经无论如何都不会去选择的那条路。

荒野中，红发的赛因灵法师静静伫立在银白月之，他手着，像是正在忍受一令人烦躁的痛。

“维纳，我看到了他的命运。”红糖像在跟空气对话，没有东西回应他，也许唯一看着他的只有天上的银月。

阿斯特尔·桑奎纳，这位天生的血先知在静谧夜中自语，“我终于理解你所说的，那两命运独特的人‘看’起来是什么样了。”

红糖通过血看见过许许多多人的命运，这些人的过去和未来都是一条确定而结实的丝线，无论起还是终，包括路途的标指向何方都一目了然，确定无疑。

他曾听他的那位“朋友”讲述过，有两人的命运不会铭刻在系统树上，即使他们是智慧生，本该在那里有名有姓也是如此。

——拯救世界的人，和毁灭世界的人。

拯救世界不是拯救一个文明，毁灭世界自然也不是单纯毁掉一个族或是几方土地，无论规模看上去多么广大，本质上只要源还在，即使生灵涂炭，山倾覆，大地上的生全更换过一茬，也无法获此“殊荣”，因为即使曾经的都不在了，总会有新的生来，总有一天。

只有造成星球真正的、彻底无法恢复的死灭，或者挽救这场危机的人，他们的命运才会脱离系统树既定的轨，上升为连法则都无法掌控的模样，难以预见，更无法诉说。

红糖看到贝因加纳·翡银的命运，一些无比凌的线条通向四方，他上没有任何能被称为既定的轨，每一个分岔路都只基于他的选择而走向不同的结局。

所以当贝因加纳问起自己什么时候会死，红糖无法回答，因为在他看来，那个人的死有很多，“生”也有很多，每走一步结果都毫不相同。

可是——

真正活去的那条路晦暗不清，也许，那超了一个人类的极限，甚至与现在的贝因加纳愿望相悖。

至于他究竟是拯救还是毁灭的那个人，答案却非常明朗。

观看贝因加纳·翡银的命运，红糖借此读到那座巢中即将或者说正在发生的事。

虚无民也想要未来，可若是失败，在世界走向终之前那个族群会先被洛斯特清理掉，用以清空棋盘布置祂新的棋。

造主不对自己的玩偶有何怜悯，四千年前因为血祭司伊格纳罗在一名虚无民隶的帮助逃走，神便直接抹去城中所有隶，虚无民的隶时代戛然而止。这样的一位灾厄般的神明，自然更不会对抹去巢之外的存在到犹豫。

——虚无民只想要一位主君？不，他们想要一个新的神。

那态度甚至不是祈求，他们自无法反抗，便把这想法归附在一介寿命短暂的人类上，竟然也不觉得是异想天开。

可在古因海姆诸神的默许，这又是一场提前一千年的豪赌。

谁又能知，这片大地仅剩的神民，贝因加纳·翡银不会成为洛斯特新的傀儡。

“阿塔”，神在地上的化，无论外面着何躯壳也不过是容，在是神，没有其他事容之。

曾经那个盘踞在神座上、被神的降临坏的“块”，会成为贝因加纳的未来。

洛斯特如果用贝因加纳的重归于世，这的确也是一那名法师命运中的“生”，是红糖看到的最多的路。

但是那样的话，参与这场豪赌的所有人都是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