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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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了六毒药，彼此互影响，正可与殿受病痛一一对应。其余的，也不知是不是还有后续手段。”

说着也不广平悚然变，平铺直叙：“殿肤红溃烂，久成痈疮，是衣被褥上有虫蛇之毒；盗汗，手脚搐无力，夜不能寐，忧思辗转，是他们在您的香料里动了手脚；胃疼不适，常常反胃呕吐，那是饮汤药里有不妥；到了秋冬时节里闷气促，心悸烦躁，咳难安，就是炭火里多添了东西。”

说到此，广平已是满脸是泪，哭得没有声息，浑抖如筛糠。新安死死咬着牙关，将广平搂在怀中，手中握着一枚牡丹金簪，簪已被攥得弯折。

寒却并未什么动神，只是如常：“您越乏力虚弱，无法门，便病得更重……可若看着您看着病势沉重，恐怕保不住命，只需要再换过一批炭火，理了灰烬，就了无痕迹了。”

“这人心思最歹毒在什么地方呢，就是一旦殿有所警觉，他无从毒，或是用了对症汤药祛毒，他就脆弃了这一条路，令殿症状缓和，倒像是病痛痊愈了一般。实际上呢，悄无声息，又换了另一方法，另一毒药……经年累月，因时因地，随时投毒，而这分量又拿的十分确，令殿不会毒发暴毙，不会叫人看蹊跷，只像是虚弱患病，又会损害本里寿数……是为了杀人，更像是专为折磨。”

“若不是您上的痈疮溃烂实在可怕，不似寻常，多半也不敢确认，自己是中毒了吧？”

广平忙地了泪，哭得哆哆嗦嗦，使劲儿噎一声，这才挤完整的声音：“那我边的女孩儿们，若是这样，经年累月，受我牵连，岂不是也……也都中了毒？”

“有些毒药，也是需要药引来发，否则牵连甚广，若是边有什么人发作了症状，反而引来注意。”寒说得委婉，接着，“我这便一些清祛毒的药材，混在茶饮之中，日常饮，也好有所缓解。只是不宜张扬，以免打草惊蛇。等到此间事了，再为您边的们看诊。”

“才多嘴问一句，这样的手段计谋……您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广平沉默良久，艰难息，并不答话，寒笑了一笑，直接：“自然是亲近又位权重的人了。如不是亲近之人，哪里能随时据殿的症状，买通他人，轻易动手脚；如没有财货权势，这么多的毒药采买研，寻常人哪有如此时间心力……”

新安为她去泪，低声：“明瑟，事已至此，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怎么可能是姜氏一人所为，姜令望他分明……”

“明瑀，别说了！”

新安犹不满意，还要再问，寒已取了一卷写满蝇小楷的纸笺来：“其中几毒药，是镇抚司里常见的，这是其中所需的药材清单，至于寻访来源，其余安排……就给殿了。”

又对新安：“才要为广平殿施针，还请您与二公在外，周全过去。”

新安被行截住了话，气得脸通红，只得自忍，由着寒领着广平去了。

广平退了外衣，只着一袭轻薄的罗衫，趴伏在床上，任由寒在颈侧，脊背上满了寒光闪闪的银针，她的泪一滴一滴，接连不断地往落，洇了新换的湖丝被，湖丝轻薄，承不住这样多的，许多泪就顺着床榻上的大淌，尽数滴落在青砖地上，无声湮灭在灰尘里。

新安实在气恼，又无人诉说，在厅中转了七八圈，终于气呼呼坐，对着镜郎说个不休：“你说，明瑟怎么就想不开呢？”

“我也不知。”镜郎实话实说，他边就没有这样犹豫不决的人，只能靠话本里看来听来的故事善作揣测，“……可能是因为，八姨母是喜姜大人的吧，所以才这么犹豫不决，不肯相信是他——九姨你瞪我作甚？”

新安显然很不喜他的回答，一气儿一盏冷茶，又端过广平那盏残茶，一喝，这才稍微气平：“明瑟怎么会喜这人？”

“为什么不呢？八姨又不知姜大人……人面兽心，再说，他生得也好，家世也好，还有学问，想来十几年前，年少探郎，意气风发，风姿卓绝，八姨一见倾心，也属正常。何况喜不喜，有没有动心，和这些又有什么关系……难九姨不喜姨夫么？”

新安明显噎了一噎，半晌才：“……小孩家家，懂得什么喜不喜的，去，给我倒一盏茶来！”